维姬站在书房门前，她犹豫着。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夜翼肯定会问她怜卿的情况。但是他还会说什么呢？比如……比如问问她怎么样了，比如问问她需不需要别的东西……
她甩了甩头，想要甩掉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不要让自己陷进无法爬出来的流沙里。
维姬敲了敲门，说：“主人，是我，维姬。”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声音，“进来。”
维姬推开门，发现夜翼正坐在椅子上，一个妖娆性感的女人在穿内衣。她的身材几近完美，让人一看就热血贲张。
“主人，这是……”维姬愣了愣，问道。
她知道夜翼身为一个正常的男性，在那方面有所需求。但之前他从来都不会把外面的那些女人带回城堡，因为这里是他的基地，她们不能踏足。
难道……不是这样的么？维姬感觉自己的喉头涌出了几分苦涩。
“你知道她的身份。”夜翼头也不抬，他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两个健壮的男性从门外走进来，他们在夜翼面前停下。夜翼对着那个穿好衣服的女性扬了扬下巴，说：“处理掉。”
“是。”他们颌首，走过去将那个女人给架住。
“你们干嘛啊！”女人用捷克语大声地叫喊，但是根本不敌男性的力量，因为声音太过尖锐，还被打晕了。
“主人，这是……”维姬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明所以的问道。
“最近实验室缺人了。”夜翼说。
他的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丝毫没有把刚才那个女人的性命当回事。就算他明明知道，她被抓去实验室之后，会失去那一身美丽的皮囊，变成怪物，他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维姬突然觉得浑身很冷，就算她可以说服自己，说那个女人不是夜翼的手下，她和她根本不一样……可是，她也不敢完全保证，夜翼不会在某天，也让人把她扔进实验室里。
维姬垂下眼，没有勇气去看那个被带走的女人。
因为，那可能是她的未来。
夜翼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打量着维姬狼狈的模样，他嗤笑，没想到自己的下属居然宛如丧家之犬，真是给他丢人。
“你被关了三天，有什么感想？”他轻轻摇晃酒杯，漫不经心地问。
那语气，就像是对着自家的一条狗发表感言，随口“嘘寒问暖”而已。
但是这对维姬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他给予一丝丝的温暖，她就会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鞭伤。
“我没事。”她欣喜地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哦？”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夜翼只觉得可笑得紧。
现在他手底下的人都不知上进了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可是把事情给搞砸了啊，难道一点儿愧疚感都不会有吗？对自己是一个废物这件事就这么坦然接受？
“我还以为，这三天足以让你反省了。”夜翼冷冷说道，“维姬，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维姬觉得浑身的血液有从沸腾的那瞬间，凉了下来。她抿了抿唇，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摇了摇头。
她以为，对于一个被关了三天，没有进食，只靠着喝水活着的人，他会有那么一点同情，甚至为她的牺牲感到心疼。
但是没有。
“你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维姬，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
夜翼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的目光逡巡过这间书房，最后落到维姬身上，说：“三年了，从这个城堡建成你就呆在这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女仆长，可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嗯？你自己知道原因吗？”
维姬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裙摆，她隐忍着，不然自己的脆弱流露出来。
“是我……太没用了。”她说着违心的话，真的是她没用吗？真的吗？
“只不过让你盯着她而已，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不过既然她想让你继续伺候，那就伺候着吧。”夜翼说，“继续盯着她，不要有任何松懈。”
他的话顿了顿，旋即问道，“这三天，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新的发现么……
维姬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她还是打算告诉夜翼。因为真的就如夜翼所说，三年了，她一直都是他的下属，都是他的附庸，她确实没有这么勇气背叛他。
可是夜翼接下来的话，让她把那些言语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不过你被关着，还能有什么新发现呢。她明摆着算计你，你怎么就那么傻被她抓住了把柄？真是怀念以前的下属啊，比你们这群猪……聪明多了。”他似乎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懊恼至极，说的话丝毫没有给她留一份情面，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她的心窝上。
“……是。”她弯下腰，将红了的眼眶藏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你们的办事能力能强点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烦心。”夜翼说，他现在看着这群废物，只觉得烦得很，“滚下去吧，别再发生这种事了。”
维姬没有说话，她就保持着那种弯腰的姿势往后退，然獠胖逼鹕恚关上了门。
她站在书房前，久久没有说话。
“维姬姐？”
走廊那头传来一个声音，维姬抬眼看过去，发现是小女佣推着怜卿。怜卿坐在轮椅上，她看着她，眼里仿佛是看透一切的澄澈，仿佛已经知道了她遭遇了什么。
维姬抬起手擦去了还没来得及掉出来的眼泪，冷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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