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故事6.第六章(1/2)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你的生活面目全非。

寸心重遇杨戬的这一年多时间，已经几乎让她忘却从前没有杨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从她家到杨戬的公寓开车不用5分钟，走路也在20分钟以内，她现在能记得清沿途的每家店铺。

寸心以前对吃的并不是很上心，毕竟女人的终生事业是减肥，不是吃。杨戬却带着她吃了各式各样，各国各地的美食，她的胃也被养刁了，最近开始自己钻研煲汤和烘焙。

杨戬每个周末起码会在她家待一天，有的时候是看一部很老很老的电影，有的时候是拉着她一起玩拼图，有的时候是过来吃她新学会的炖汤或甜点，有的时候是通宵之后干脆过来睡觉......

杨戬坚持看纸质书，寸心跟着他走遍了这座城市的大小书店。每周三晚上，他们会一起参加某个24小时书吧的阅读活动。每个月他们会一起看一部书，再约时间交流感想。

遇到喜欢的电影上映，他们会一起等到晚上很晚的时候再去看，美其名曰“包场”。

她慢慢摸清了杨戬的脾性和爱好。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躲在屋顶上；她能够从杨戬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她知道杨戬最喜欢的作家，最讨厌的食物，最常穿的衬衫品牌，最爱喝的朗姆酒......

寸心在家里是个小霸王，只有杨戬能在她发火的时候轻易给她灭火；也只有杨戬会毫不留情地告诉她她做的东西有多难吃；他会拖着不爱运动的她去爬山，逼着她吃晚餐，在她胃病犯的时候给她备好药，陪着她度过每一个被家里逼婚和相亲失败的挫败期......

今年的过年，寸心意外地过得比较舒坦，或者是因为年龄渐大，眼看着希望渺茫，大人们不敢再下重口，也或者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把她和杨戬看成一对，觉得就要尘埃落定了，又或者只是因为有杨戬在，寸心就安心很多。

然而，寸心和杨戬都清楚他们没有在拍拖。他们虽然形影不离，但是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们也从来没有谈过这个话题，有时候遇到调侃，也是彼此笑笑就算了。杨戬从来不会阻止寸心去相亲，认识新的对象，寸心也对杨戬在夜店寻欢的行为不予置喙。

有的时候寸心也觉得她和杨戬的关系有些异乎寻常，他们是朋友吗？好像不止。

为什么做不了恋人呢？

寸心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左手中指。

没有红线。

两个没有红线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对？

杨戬的酒杯伸过来碰了碰寸心的啤酒瓶，一饮而尽，“想什么呢？”

“想我们两个的关系。”寸心幽幽叹了一口气。

杨戬抬手示意酒保加酒，抬了抬眉，“我们两个？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寸心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

“认识的？”杨戬的声音带着酒气和热度在她的耳边响起，寸心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寸心，男子低头对女伴说了句什么，两个人走了过来，“寸心？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寸心轻轻笑了笑，“好久不见”，转头看着女子问，“这位是？”

男子轻搂住女子的腰，把她往身边拉了拉，“还没介绍，我太太，卓然。卓然，这是寸心，大学时的学妹。”

卓然温和地道了声好，又问寸心，“这位是你的先生吗？”

寸心回头看了一样杨戬，笑着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那两人就过去和朋友会合了。

杨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寸心，“老情人？”

“大学时的男朋友。”寸心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大口啤酒，“初恋。”

杨戬看着寸心招手让上新酒，“你不是还爱着他吧？”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寸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前男友都结婚了，而我就要孤独终老了，还不兴我难受一下啊。”

杨戬好脾气地哄她，“好好好，喝酒，不说这个。”

很快，杨戬就后悔让她喝酒了。敖寸心喝了一轮又一轮，杨戬不但钱包大出血，拖着她走出酒吧的时候，她几乎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你自己也走两步啊，我的大小姐。”他扶着东倒西歪的寸心费力地往外挪。

走没两步，寸心突然冲到了小巷子，扶着墙壁吐起来。

杨戬认命地走过去，给她拍背。等她吐干净了，把她扶起来，寸心顺势转身靠在墙壁上。杨戬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把外套脱下来套在她身上，忍不住说她，“谁让你喝这么多了？”

寸心的手虚虚地抓着他的衣襟，无力地摇晃着他，“要你管，要你管。”

杨戬抓着她的手，把她圈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睡吧。”

寸心靠在他的身上，在他衬衫上蹭了蹭，轻轻抽泣起来，“杨戬，我是不是真的要孤独终老了。我是不是注定得不到幸福了。”

杨戬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你不会孤独终老的，放心吧。”

寸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

“嗯。我会陪着你的。”

寸心闻言哭出声来，“你也没有红线，你根本陪不了我一辈子，骗子。呜呜呜...我想嫁人，我要嫁人。”

寸心几乎哭嚎起来，杨戬手忙脚乱地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微微苦笑，“好了好了，三十好几的人哭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