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以薇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大厅，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在瞥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时，沈泽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可真是，比他还任性呐。
他随之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被接通。
“上次放出去的别墅和公寓找到买家了吗。”
“公寓已经出手了，不过因为您指定要全款一次性付清，别墅这边的客户把价压低了。”说着报出了一个数目。
沈泽扶了扶额，“卖吧。”
打完这通电话，他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舅舅，亚荣集团1.5的股份，有兴趣么。”
同样满世界找钱的人还有一个。
庄以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完了，得罪了投资人，得罪了剧组，我这女主角可怎么办，拍个戏怎么就这么难。”
她要是有钱，还用受这份气吗，花几亿买条命，值啊。
“可我上哪里找这么多钱。”
“你有公司啊。”画仙淡淡地回了一句。
“公司又不能变现，”庄以薇反驳，但很快领悟了什么似的，声音低了下去。
“卖掉它，”画仙对那家公司并不留恋，“恒星的威望已经被我们发掘到极限了，留着也没用。你想清楚——有了钱，在剧组你就是甲方。影后不会再给你挖坑，顾之曜的团队也不敢再挤兑你——还有那些工作人员，谁敢再给你脸色瞧。”
跟着庄以薇一起做生意以来，画仙也学了些新鲜词，此刻用起来颇为自如。
“可是——”她有些犹豫，“毕竟这关乎几百人的生计，我怕像上次结业一样弄得人心惶惶，更怕又遇到一个江浩。”
“没什么可是的，只是换个老板而已，又不是结业，”画仙打断了她，“担心别人的前途不如担心你自己，拍戏积累功德才是正途，你已经没有精力去经营什么公司了。而且，你最好尽快行动，否则难保沈泽不会再找一个刘总张总。”
庄以薇知道画仙说得对，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目前这个是最适当的做法。
她终究还是拨通了程申的电话。
程申那边正在拳馆和兄弟们一起看球，看到来电便走进了休息室。
“拍戏还顺利吗，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不放心公司？”
“不……是，”庄以薇咽了下口水，“我……”
不知怎的，面对程申的时候，她总有些露怯。
程申听得这几声支支吾吾，眉头蹙了起来，“是不是——剧组有人欺负你？”
“当然不是，”庄以薇立刻否认，她并不习惯接受外人的关心，随口胡诌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最近不许去澳门。”
没头没尾的一句，程申却是立刻听懂了，“你说月底的拳王挑战赛？”
“嗯。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得好好看着公司，哪里也不能去。”庄以薇用地主对长工的口吻威胁道。
“知道了，大老板。”程申轻笑出声，“我顶多熬夜看会球赛，还看什么拳赛。你那边……真没事？”
“嗯，这就对了。”庄地主点点头，“我没事，早点休息。”
任凭画仙给她下命令，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程申不是个心细的人，但对某些人的事，他总是不自觉多付出一些耐心。这会儿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立刻就联系了同样在剧组的阚敏。
了解了那边的情况，他挂了电话，脸色并不太好。
“申哥，你怎么躲这儿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走了过来，扬了扬手里的两瓶啤酒，“巴西二比零，赢了！”
“哦。”程申看了看街外排成长龙的夜市摊，掐灭了烟头，似乎下了某个决心——
“告诉二路四路和振兴东路的店家，一天内预付5年租金，租价打7折，过时不候。”
寸头男一口啤酒喷了出来，他跟着程申有些年头了，这些商铺每年的收益他大概知道一些，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就算当初那个开公司都没让提前交租，这会儿还要收5年的？
这会儿申哥脸色不太好看，他想问又不敢问，好一会儿才呐呐道，“哥，你是不是买了墨西哥？”
程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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