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寒假作业前一天，秦老师来电话给黎许夫妇报喜。
挂掉电话，黎许沉思片刻后，从床头柜里取出很久没派上用场的眼镜。
陈湘瞧了瞧她老公，忽然笑，“你这是干啥，不就儿子给咱长脸了一次嘛！”
自然，这话说来她自己都不信，一直“嘿嘿”笑。
黎许，“你看看你那边床头柜里有没有纸和笔。”
陈湘虽然不知道他要纸和笔干什么，但想来是和黎或这次期末考试有关。她将床头上的灯打开，床头柜里只有纸，她又起床去外面找。
身上穿得薄，客厅没有暖气，冷得她直哆嗦。
黎许计算着黎或的期末分数，数学、语文......
“你说这孩子物理这么差呀？”黎许研究他刚写下的数字。
陈湘不以为然，偏过头，“才扣二十多分嘛，有多差了。”
说得也对，比起以前，是进步了很多，黎许点头，“要是能一直这样进步就好了。”
陈湘微微皱眉，“那是必须的。”
黎许又说，“这个英语太差了，你看，刚刚及格。”
陈湘夺过他手中的纸，好像不同意，“怕是你刚才听错了哦，秦老师是说的这个分数？”
黎许不同意，“哪能听错呀，不信你算总分，用总分减去其他的。”
陈湘果真掏出手机，用计算器算了起来。
“是哈，应该没记错！”
但陈湘不同意她老公的说法，为儿子开脱，“能及格已经很不错了吧，他这才认真学了两个月呢。”
黎许又点头。好半天，他说出一直想说的话，“我们的儿子，我知道，其实不笨，就是从他初三开始，贪玩好耍，不然还用走后门进一中？”
陈湘喜滋滋的，“那是，也不看谁生的，龙生龙嘛！”
“凤生凤嘛，”黎许看着对方，“可你是老鼠年生的哟，我的夫人！”
“你讨厌！”
黎许按了开关，扯被子往头上罩，“我睡觉了唷睡觉了，”身子便往下挪。
陈湘拉他头上的被子，“装睡！”
黎许乐得“哈哈”笑，陈湘也笑。
“哈哈哈，”老鼠生儿打地洞。
屋子里安静下来，陈湘枕在黎许肩上，温柔的：“这个寒假，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儿子去补习班？”
黎许原本已快睡着，又被她惊醒，“还是问孩子自己吧！”
陈湘的话被咽了回去，她一下半坐起来，又说，“你刚才不是说他怎么啥才考这么点嘛！”
黎许困得不行，“好啦好啦，还是明天问他自己吧。睡了，嗯？”
陈湘想了想，又躺下，使性子将身子往床沿挪。
朦朦胧胧中，黎许也朝这边靠。
翌日一大早，黎许和陈湘起来发现，孩子早已出了门。
也难怪，考得好，自然看成绩榜也会积极很多。
其实黎或心里装得更多的是，他准备约董木鱼。
一来嘛，感谢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指导；二来嘛，嘿嘿嘿......
男生一脸春风站在女生课桌前，这次他不怕，就是洪主任看到了也不怕，和同学分享期末成绩相当正常，况且他还考了这么多。
“恭喜董木鱼同学又考了全班第一！”
知道他一向喜欢耍宝，董木鱼脸微微仰起，“你也不错啊，进步真大。”
黎或唇角上扬，“承蒙夸奖，一般一般。”
男孩轻松愉悦，语气却正正经经，好像他心里真这么想一样。
董木鱼吃了很多他的这种招数，也渐渐懂得怎么拆招。
她学他，态度坚决的，“那好，既然一般，你现在去继续做题。”
黎或绷不住了，“董木鱼同学是不是对‘一般’有什么误解？”
董木鱼忙说“有什么误解？”
他解释：“我是说的‘一般好’。”
董木鱼两眼夸张鼓了起来，表情凝固，“啊？”
很明显，黎或不好意思了，他圆场，“啊？黎或，你这也叫好？你这就叫好了董木鱼同学那叫什么？”
董木鱼被逗乐了，她鼓励他，“黎或同学比董木鱼同学进步大呀。”
黎或满意地笑，他温柔看着她，以前以为她只是学习好，看起来有点笨傻笨傻的，可她总能懂起他心里的节奏，她的话总让他很喜欢。
可是，话又回到远点，这样好的女孩，他要怎样才能求得她做他的女朋友呢？
说着说着李雷到了教室，正接热水的吴胖子，一手拿杯子一边弯腰朝他招手。
李雷一现身，教室里投来不少目光。
大家都知道他这次考砸了，班级名次下降了十名，快和黎或齐平了，而韩梅梅比他下降得更厉害。
待韩梅梅风风火火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被她惊呆了，后排有男生朝她吹口哨。
原因是韩梅梅烫了一个红色的爆炸头。
董木鱼比较敏感，她担心她，这种发型在一中老师眼里，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黎或对女孩子奇奇怪怪的发型不感兴趣，李雷比较兴奋，仿佛身上每个细胞都和韩梅梅的头发一样，翻滚跳跃，“我媳妇儿太劲爆了！”
董木鱼问，“你不怕老师给你记过吗？”
韩梅梅：“不让老师看见不就得了呗！”
董木鱼指着她的头发，打量，“你，这么大个头（发），老师能看不见吗？”
韩梅梅摸她头，身子在宽大的羽绒服内扭动，“我的小乖乖，我能不想到这点吗？你看，这儿，”她拉开包，董木鱼目光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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