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孤恩仇记第九章 死里逃生(2/5)

这条大货船上大伙计听说景令阳打死一条大长虫的事情无不佩服，而今天亲眼见到了景令阳，又为他长得英俊威武而都咂嘴称奇，认为他确实与众不同，以后必有大出息。议论完景令阳之后，伙计们的眼球还是被坐在中舱盖上面向船头的那两位日本女学生的美貌和穿着打扮给吸引去了。人说美女能拽弯龙头，确实不假。

几个伙计是侧坐在前舱盖上的，不好意思与两个日本女学生面对面地坐着。自打这两位日本女学生上船，这几个伙计的眼睛就没有闲着去睄端详她俩。她俩都留有齐耳的短发，发色乌黑闪亮；一个是瓜子脸，一个是圆脸，脸皮都细嫩而洁白，嫩的像是用指头轻轻一捅就能捅破似的，洁白得像葱梗那样白；两人的眼睛都不小，双眼皮，睫毛又长，眼珠子墨黑墨黑而又亮晶晶的；两人的鼻子也都是不高不扁不钩钩，小嘴不大不小一点红；上身都穿着白色的对襟的洋布上衣，前面领子半开着，内里露出黄色薄毛衣的领子；下身都穿着浅蓝色的洋布长裤，脚上穿着浅紫色的皮鞋，露出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背……一看就不像是岛上人的打扮。他们觉得这两个洋妞确实洋气，漂亮，岛上的姑娘是比不了的。唯一让他们看后而感到不舒服的是，她俩的脚都是天足，大得不好看。

这几个伙计都在一边偷着端详，一边低声议论，时不时还捂着嘴笑。

景令阳今天刚来，与这几个伙计还不熟悉，他没有好意思参与他们之间唠唠嗑，而是独自地坐在船头，打量整条船上饶有兴趣地欣赏起来了。这条三桅杆大货船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那又宽又长且又高出水面一大截子的船身；那三个舱子虽然看不到它们里面的情况，但看到那一溜由那么多块的长舱盖板子遮盖着宽敞的舱口子，就知道里面能装下不少的东西；那船舱子两旁的赶趟子，是既长又宽，人可以在那上面自由地行走，根本没有挂挂扯扯之处还得小心去躲避着，简直就如走一条比较宽敞的道路一样畅通无阻；那三根高矮粗细不一的大桅杆子各自挑起一挂长长的宽宽的兜着风的大船蓬子，有如三面又高又宽的大墙似的；那差不多能有一个人高的绞舵架子和那看得见的舵把子，等等，都把这条大船装点得高大雄伟而有气派！自己在这么大的船上当伙计，要比使唤小舢板下虚笼网过瘾得多，神气得多。特别让他兴奋不已的是，他一上船，少东家就对他说：“小兄弟，只要你好好干，俺给你的工钱不会少于其他伙计的。”这句话让他一直到这会儿还在激动着。他欣喜地寻思：自己终于长大了，可以挣上整壮劳力的工钱了，养活妈妈和自己不成问题了，小叫花子、小牛倌、小伙计已成为过去，已成为历史！

他寻思到这里真想大喊几声，但碍于有人在跟前，只能把高兴憋在心里。至于船上的那两位日本女学生，在他与她俩一同上船的时候他也好奇地睄过了几眼，他觉得这两个日本姑娘长的样子同中国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就是穿着打扮有些不同。之后，他就再没有去在意那两个日本女学生了。

大货船顺风扬帆嗖嗖地航行约有一个时辰后，风突然停了下来。停了不长时间就又起风了。这次起风有些特别，不仅仅是风向由原先的东风转成了西北风，而且起风时大西北边的海面上冒出了一股棉花团似的乌云。乌云越冒越多，很快就拥聚成了蘑菇状；一会儿又堆叠成了高山峻岭，再过一会儿，就如万马奔腾铺天盖地而来，奔腾到了哪里，哪里就会昏暗了起来……

船上的人们都开始惊慌起来了，他们意识到不但要下雨，恐怕是风也要大起来。在这一望无际的茫茫的大海之中行船，最怕的就是起大风。

手握舵把的船老大看出了情况不妙，一边吩咐几个伙计赶紧把那三个船篷各落下一半，一边朝着坐在后舱盖上的少东家请示：“咱们的船，是不是该就近找个海边躲一躲？”

“不行！”少东家不同意那样做。他解释地说：“日本人对这批木材催得紧，限期运完，如果按期运不完，他们是不会付给俺的运输费的。”他用手又指了指坐在中舱盖上的那两位日本女学生，说，“人家的家长嘱托俺今天务必要按时把她俩送到滨海湾的码头上去，那里有人在等着接她俩……所以咱们的船要坚持跑下去，一定要坚持跑下去！”

给人家跑船就得听人家的。船老大听了少东家的话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只得全神贯注地掌舵了。

滚滚而来的乌云还没有遮上半边天，西北面的天空中就电闪雷鸣下起雨来了。看那情形，云往这面涌，雨往这面追，不消一会儿，云与雨就会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了。

少东家赶紧吩咐两个伙计把中舱的盖板撤去两块，让那两位日本女学生进到舱里去坐。那两位日本女学生进去后，那两个伙计又把那两块盖板给盖上，以防一会儿雨来后下进去。

乌云还没有铺满了天，风势就大了起来。风大浪就大，风掫浪，浪掀船，船身开始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

“快，把三个篷子全部给落下来！”船老大朝向那几个伙计大声地命令道。

那几个伙计就急急忙忙地去把那三个篷子分别都给落下来了。就在那三个篷子刚刚被落下来时，电光一闪，咔嚓一声，一个响雷就在他们的头顶上炸开了。船舱外面的人们，除了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