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凰记第473章 石室自述(1/2)

穿过长长的甬道，唯有冰冷与寂静伴随在身旁。博昌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之前那几次来此地时的紧张与愤懑。他早已把这样的情绪隐藏起来，也可能是消化掉，没再让自己轻易被这种情绪而牵动与动摇。

四周静的出奇，但博昌很是享受这样一份只有他存在的空间中。静得只剩下他的脚步声与自己的心跳。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还是活得。

不过，这样一份独自享受的自由总是逝去的颇快。没再几步路，他眼前就出现了一面再熟悉不过的石门。他站定在它面前，让它阻挡自己的去路。

也只有片刻，那扇石门随着沉重缓慢的声响，向他敞开来。身边的空气好像也随之流通，带着小股微风，迫不及待地比他更积极涌向那扇石门之中。

石门内就是一间普通屋子。要不是因为博昌开启石门的笨重声响，丝毫看不出这间屋子与普通房屋有何区别。里面竟是极为平常的布置。算不上奢华，也不算寒酸。只是一个普通年轻人喜欢的装饰，因为墙壁角落挂着兵器，带上了几分习武的气息。其他并无异样。博昌也不去多瞧一眼，直径向内室而去。最深处正是他的目标，那里是卧室，独有一张床和衣架的简单内室。但里面躺着一个对他来说最为宝贵之物。

他没有与躺着的人太过亲近，只是面对那张脸，仔细认真的瞧过一眼。就不再多看一眼，小心在床旁摆放的木凳上坐下，撇开头，自言自语道：“我又来看你了。看你今日的气色依旧，并无其他异样，也算是放心了些。”

他的目光并不随着话语，落在那女子的脸上。只对着无人的空气，像是一人喃喃自语。

“原本我是怕那人欺瞒我。他将你扣下是为了控制我。这我倒也无所谓的，只怕我稍做得与他不满意，他就会加害于你。那我可就白费了心思。”

静怡的空气带着凉意，但博昌并无感觉。他的心头微热，心情却是在无幽盟中最为放松的一刻。这里成了他最好的缓息之地。

“在这个无幽盟中，我不知道该信任谁。谁对我是真的好，谁对我是讨好，还有谁是对我另有图谋。但起码现在，我倒是觉得那个任天真，对我说的话大半真话。他离开前教我的养息之法用在你的身上，有些效果。否则，你的魂灵也不会保持了活力。但他失去联系数日，不知他在都梁城究竟任务完成的怎样？”博昌对着那人诉说他的烦忧喜怒，这是他最好的倾听者。但这个倾听者从未这样安分的听过他说话吧。

“除他之外，吉祥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为了在此地立足，必须得到他的帮助。所以几日里，与他相处亲近了些。你该不会怪我趋炎附势吧。”博昌说到此处轻声笑了了起来，“以前，你对看不惯的人从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即便我劝你收敛一些，给别人一些面子，还会被你骂。但现在，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却不再骂我了。”那声笑变得异常苦涩。博昌是多么希望躺着的女子能苏醒过来。即便她立刻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来一顿臭骂，他也一定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另外，那个我最不愿提及的人，我的父亲。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对于他我无法拒绝这种的亲情存在，但我也无法原谅他对你的挟持。即便现在他将你还给我了，那也不过是暂时对我的妥协。因为……”博昌顿了顿声，“恐怕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他的胸口有种憋闷难以描述。按理说，这样一个厌恶之人就快要摆脱，该是件解脱的好事。但对博昌来说，却是矛盾重重。他喜欢这个人，但又依赖不舍来之不易的亲情。他前半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却在得到之后很快就要失去了吗？

他对自己无法回避的某些不舍很是怨恨。他怨自己的懦弱，也知道不果断会害了他。

“他看不上我，但他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博昌被这种心情折磨了多些日子，甚至有时想过。这样被折磨着过日子，还不如同自己心爱之人一同长眠。但选择这种更逃避的方式，若他真的舍弃了人世间，恐怕到了另一个世界，也没脸见元主正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博昌忽然想到，元主正清的性格与自己相悖，该有另一番的作为，“若是你，是不是会比我更坚强些。对的，你说你这世上唯独怕两个人，一个是授业恩师，一个是元玉夫人。哈哈，我怎会想不出你会怎么做呢。”

这两位最怕之人，元主正清也是有过逃课与逃学，惹之大怒的事件。对于其他人，她还会怎样害怕呢？

甚至博昌能想象出，元主正清指着骂他懦弱，然后带着他逃离这里，去寻找自己那方快乐之地。但是，这样的逃离真的能行吗？

“我们逃不开的啊。因为你还在这里。即便是只剩下你的魂灵在这里，我也会守着的。”这就是博昌不愿多看那女子一眼的原因。毕竟，那女子的样貌并非是元主正清的。博昌只当她是个盛着元主正清魂灵的容器而已。他对着空气说话，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这样说话。元主正清的魂灵也能清楚的听见。

他们两人的心意应该是相通的，并不需要太多余的相亲。

“为了好好守着你，我也只有坚持待在这里了。我也在好好研修练习那本禁术。”他伸手自己手掌，上面残留着几缕淡淡的黑紫之气。以往这样的雾气，只在他施用禁术之时才会存有，但练习多日之后，残留雾气的时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