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之旅——第15章 牛犇还是牛犇(1/2)

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活着就是活着。

大多数人在这个金钱社会强有力的腐蚀下都慢慢成为了金钱的奴隶。

或许有人想过要改变现状，但这个制度已经形成了太长的时间，庞大臃肿的社会体系已经深入人心，想要从人心方面改变这个现状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从古至今总有那么一些时代的弄潮儿做过一些事情，想要改变现状，可惜人定胜天不过是看不到希望之后的自欺欺人，这个社会体系就像弹簧一样，压制的越厉害，反弹的就越厉害，而那个往下压的人只会越陷越深，直到最后被强大的反作用力弹出去，化为遥远星空中的一颗星。

要么屈服，要么死亡，遥望星空，星光闪烁。

霜降过后，空气中的寒意已经越来越盛了，这个季节的北方，稍显凛冽的寒风每日呼啸不断，南市作为东省的省会城市亦是早早的被寒意笼罩。

尘土飞扬的泥土小道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向前方行进，低着的脑袋，拖沓的步伐加上身边呼啸的寒风，让这个穿着并不厚实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凄凉和孤寂，莫名的惹人心酸。

转过一个崎岖的拐角，青山绿水之间是一个安静的小村庄，天空中袅袅升起的几缕炊烟让这个村子看起来愈发的安详。

高大身影站在拐角处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村庄，脚步抬起复又放下，就这样来来回回犹犹豫豫了好多次，最终长叹一口气转身向来的地方走去。

一切都在变，唯有脚下的路不变，无论是康庄大道还是泥土小道，总归是有始有终的，唯一有变化的不过是人心而已。

路在脚下，终点亦是起点。

半个月之前，还在学校认真为同学们的比赛做准备的牛犇老师突然在校场上晕倒了。

很是突兀，毫无防备，当牛犇拿着诊断书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午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的洒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手遮住洒在眼上的阳光，忍不住叹息一声，缓缓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平常看起来像一堵城墙一般的高大身体，此时看起来却是略显佝偻。

回到教职工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夜空中被云遮住的月亮好像也在为他伤心，于是用云遮住身体，偷偷哭泣。

牛犇收拾好心情，挺直脊梁，与在家属院遇到的每一个老师都像平常一样打着招呼，让人看不出丝毫的问题。

回到家，打开房门，看着黑洞洞的屋里，牛犇原本挺直的脊梁忍不住又佝偻了下去。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概说的就是我吧，呵呵！”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蜷缩在沙发上的牛犇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

“你先天元气不足，但是身体却又过于强壮，从而导致体内的重要脏器一直处在超负荷运转的状态，现在它们快要到极限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你最多还要半年的时间。”

医生跟他说的话依然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好像绕梁之音一般，怎么赶都赶不走。

这算什么，不治之症么？还有半年我就老死了？牛犇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之中。

扪心自问，牛犇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除了一些不太被其他人欣赏的小小癖好之外，牛犇认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好人不长命啊！

来自绝望之人的内心呼喊往往都过于偏执，然而真相往往都与既定认知的事实截然相反。

无关生死，自有定数。

人在不同的地方，所经历的各种事情都会对时间有不同的看法，当然，对生死之类的看法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一个人在玩游戏，另一个人在做着重复枯燥的工作，那么他们二者在这一时间对于时间的认知可能就会有所不同，这种快慢之间的触感往往来自于人的感官对于既定事实的敏感程度。

在同一时间维度之中，其时间本身便是既定事实，人对于时间来讲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消耗品而已，人越是对时间敏感，时间在其感官之中便流逝的越快。

变得不是时间，变得是人心。

现在的牛犇对于时间的敏感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无法遏制的临界值，再这样下去，慢慢的他对于生命不久的恐惧就会变成对所有既定事实的麻木，直到最后在时间的流逝之下成为一件被消耗殆尽的无关紧要的物品。

变数！

变数往往都从非既定事实中产生。

纵观人类历史，朝代更替，世事变化，往往都有一些引领时代潮流的弄潮儿在翻云覆雨，而他们，往往都是这个世界上命中注定的变数。

转机！

转机往往从极度的绝望之中产生，那是极则生变的小概率随机事件。

但在极度的绝望当中，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值得去尝试。

人往往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会想起曾经对自己好的那些人，牛犇也不例外，他蜷缩在沙发上，慢慢的陷入美好的回忆之中。

爷爷、爸爸、妈妈，这些至亲的身影一一在牛犇的脑海之中闪过，牛犇的嘴角不自觉的划过一抹笑意，一定要回家看看！

犹豫了半个月，临到了村口牛犇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转过身重新出发，遥望远处，何处是归处。

“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我只想活下去！”

“哦，你快死了吗？”

“活不了多久了。”

“那你有什么遗愿吗？或许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