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秦少宁家里有什么事?”张招娣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问题,因为家庭的事情,如果别人说出来的确不大好。
顾柯最后还是没说。
张招娣自然也不会继续问,而孟之航呆了一会儿后,踩着点的离开了,他不是走读生,还得赶回学校宿舍去。
“我先走了,你明天想要吃什么不?我给你带。”张招娣多陪了一会儿,因为肖婉也不在,顾柯挺无聊的,临走前,她问道。
“想吃你做的葱油酥饼。”顾柯答道,他不是夸张招娣,而是那酥饼真的特别好吃,比起他吃过的那些昂贵的进口饼干,味道更棒,或者他本来就更适合吃这种简简单单的美食。
张招娣有点意外,没想到顾柯想吃的东西会是酥饼,那酥饼做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太复杂的她也没空做,所以她满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明天我会再过来,你好好休息。”
反正医院离家里也不远。
从医院离开以后,张招娣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因为她是叫姜淑芬做完了晚饭和家务就回去的,现在家里要是王振不在,就只老人小孩。
让张招娣纳闷的是,一推开门,姜淑芬竟然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里,根本没回去。
姜淑芬正在陪奶奶唠家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老了,就心软,又喜欢热闹,所以奶奶都没有说过叫姜淑芬走的事情。
“招娣回来了,你弟弟他们都睡了呢。”姜淑芬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袋子瓜子,一边磕着一边往桌子上吐瓜子皮,然后对张招娣说道。
“你怎么还没走?”张招娣脸上露出了不悦,她可不想要姜淑芬在家里过夜,起码今天不想。
“我今天就在这睡了,你奶奶舍不得我走呢。”姜淑芬笑得十分得意的样子,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奶奶,然后拿了一捧瓜子:“妈,你也吃点。”
张招娣不知道姜淑芬是玩得哪一出,而且奶奶的表现也很奇怪,居然都没有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任何的反感或者排斥,给她瓜子,她就接着。
“这里没你的床,你还是回去睡吧,打车的钱我付给你。”张招一扔,语气非常冷淡,就算大晚上的打车回镇上会很贵,她也不在意。
姜淑芬的脸色尴尬了一点,她又说:“小望还在睡着呢,把他叫醒了也不好,我明天再走。”
张招娣走到了弟弟他们的卧室门口,推开门一看,小望和王皓睡在床上,弟弟张来辉却在地上铺了一床被子,蜷缩着睡着,看到这一幕,她气得肝都疼了。
而一起赶来的姜淑芬则是这么解释:“是你弟非要睡地上,我没办法。”
“他为什么非要睡地上,你心里没数吗?”张招娣狠狠地瞪了一眼姜淑芬,然后走进了卧室,轻轻推了推弟弟:“辉子,起来!”
张来辉本来也睡得不舒服,这么一推就行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回来的姐姐,叫了一声。
张招娣心里一疼,将弟弟扶起来,然后往床上送去:“去床上睡着,等下我让她把她儿子带走。”
听到这话,张来辉才听话地睡在了床上,但依旧紧紧地和王皓靠在一起,碰都不愿意碰小望。
姜淑芬撇撇嘴,心里很是恼火,还真把她儿子当瘟疫了是不是?不就睡个觉?那么大的一张床,睡三个孩子绰绰有余,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是小气,今天听那老不死的说,张招娣赚了不少钱,小小年纪还会自己做生意,的确是有点本事。
以后不仅要笼络好这个脑筋不怎么清白了的老人,还得想办法在那死丫头身上弄点钱,姜淑芬想到这里,脸上就笑得出来了:“行行行,我带小望先回去,你付车费就行了,不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
张招娣冷着脸,去拿了车费给姜淑芬,一句话都懒得再多说,这种脸皮厚的人,本来招来就是个麻烦,但是看起来奶奶似乎心情还不错,也算是值得。
等姜淑芬抱着孩子离开以后,张招娣便去湿了毛巾,想给奶奶擦擦脸,然后去睡觉。
“招娣,你妈怎么走了?”忽然,奶奶这么问道,她浑浊的双眼看着张招娣,满是疑惑:“这大晚上的,她抱着辉子去哪里啊?”
“奶奶……”张招娣拿着毛巾,愣在了那里,她很想告诉奶奶,那不是她妈妈和弟弟,可是愣了好一会儿,她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奶奶自己起了身,不知道嘴里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往卧室那边去了,张招娣站在客厅里,看着那道佝偻的身影,一种想要哭的冲动,袭上心头。
之前,张招娣还觉得自己也许可以阻止奶奶重蹈上一世的悲剧,但现在看来,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大早,张招娣起来的时候,发现奶奶已经起来了,就坐在床边,一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看到她醒了,忽然就说:“招娣,你爷爷怎么没在?那老家伙去哪里了?”
“爷爷他……”张招娣的话堵在嗓子口,不知道怎么说。
好在奶奶似乎是无意识地在问,转眼就低着头继续嘀咕去了,张招娣的心情沉重得喘不过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走出卧室时,看到二姑父王振也正好起床出来,便把奶奶的问题说了出来。
王振之前以为老人家是老糊涂了,没想到真的得了痴呆,他走到祖孙两人睡的房间,试探着问:“妈,你认识我吗?”
“翔东,你怎么又跑出去玩了?”奶奶看到王振后,叫的却是自己儿子的名字,她一脸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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