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凰华第六十一章,墨染的幸福(1/2)

“你是？”秦沁心对白锦瑟的真情流露，让她受宠若惊，这些年，除了药师和冬至，其他人都把她当怪物远离，这位陌生的标致姑娘让她毫无头绪，不知敌友关系。

“十年前，你答应我，要做我的媒人，把我许配给你夫君周瑜。”秦沁心抽出一条黄色绡帕递上。

白锦瑟恍然大悟，颤巍巍接过绡帕，上面是双面鸳鸯刺绣，是绣薇坊的独家手艺，这条绡帕是她的贴己之物。

白锦瑟细细端详秦沁心，终于从被痛苦积埋的记忆深处刨开一点明亮闪闪的喜悦，惊喜道：“你，是那个采药的小姑娘···原来是你，你真的来了，”又怅然若失，无奈苦笑道，“只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媒人了。”

秦沁心握住白锦瑟枯骨僵硬的手，颤抖着问：“姐姐，为什么大家都说你已经死了？是谁放火害你的，周瑜为什么不管你，你为什么要去西域，为什么现在又回来找他，”

秦沁心一连串问题抛过来，每个问题都层层递进，直捣要害，白锦瑟一个也无法回答。只用绡帕为秦沁心拭泪，依然像十年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妹妹的为什么，我回答不了，一切都过去了，也不重要了。妹妹能来找夫君，可见对夫君是真情实意，这是夫君的福气。是我糊涂了，还以为妹妹在难为夫君，找他麻烦，还好妹妹大人大量，不与我这个糊涂人计较。”

秦沁心透不过黑布看到白锦瑟的脸，也透不过岁月看清当年的真相，但她无法否认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白锦瑟，她只是重复着不厌其烦的问，好像问多了，答案就会自然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周瑜最爱的女人吗，他怎么允许这么残忍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莫非是他亲手加害于你？”这种事秦沁心见多了，薄凉男子喜新厌旧，只是，未见有这般狠辣的。

“不是的，这是天灾人祸，与夫君无关。”白锦瑟澄清道。

“既然无关，你为什么要离开他远去西域？”秦沁心追问，并不信白锦瑟片面之词。

白锦瑟苦涩道：“妹妹，我这副模样，自己见了都恶心，怎敢留在夫君身边，让他生厌？不如就当死了，彼此间还有份值得珍惜的美好。”

秦沁心沉默了，白锦瑟，一个才貌双全，让她也自惭形秽的女子，她的气度，善良，美丽让秦沁心折服，连女人都被她打动，何况男人。

白锦瑟与周瑜是秦沁心的一个梦，她能接受白锦瑟死于意外，但不能接受她毁在周瑜手上。

“我不相信你说的，一个字都不信，我要亲自问他。”秦沁心起身欲走，白锦瑟扑在地上跪求。

“妹妹，姐姐求求你，你就当我死了，好不好？七年，天下最痛的苦，最深的伤，我都熬过来了，我现在只想把冬至将来安排妥当，别无他求。什么爱，什么情，什么怨，什么恨，都没了，妹妹你真心可怜我，就替我保守秘密。白锦瑟，已经死了，七年前就死了。”白锦瑟哭得无力，伏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秦沁心泪眼朦胧看着蜷缩在光下的白锦瑟，孱弱而垂怜，星点光辉可以照亮大堂，却照不进甘愿把自己埋藏在黑暗的可怜人。

秦沁心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要委屈自己，你就不能勇敢站起来反抗一次？你说周瑜是你夫君，你可知你更是他的夫人。夫人不是委曲求全，不是传宗接代，不是相夫教子，夫人的前提，首先你是个‘人’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你心疼冬至，心疼你的夫君，你可心疼过你自己？你觉得你这样很伟大，愚蠢！天下最愚蠢的人就是你！”

白锦瑟愣愣听着，眼睁睁看着秦沁心消失在黑夜中，黑夜过后是什么，是一个不算灿烂的明天，还是更压抑的密布乌云，是一场及时的甘露，还是摧毁一切的暴风，没有人知道。

但白锦瑟知道黑夜必然要过去，明天她还是要坚强面对。虎毒尚且不食子，只希望夫君能念在夫妻一场，认下冬至这个儿子。

墨染被乔装成小厮，由薛业带出了侯府，薛业见到墨染这个美人，又是受谢飞所托，十分不尽心尽力：“墨染姑娘，我乡下家里有个妹妹，你若没地方去可去我家避避。”

墨染对薛业感激不尽，红着眼圈摇头道：“多谢薛大哥，奴家得罪了郡主，不敢再牵连恩人，将军是奴家的主子，奴家性命在将军手上，奴家还是回周府去了。”

薛业听之有理，再说自己人轻言微，没资格为墨染安排，殷切叮嘱她路上小心。

墨染忐忑不安回到周府，门吏拦着不让进，周瑜院大宅深，墨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丫鬟，自然不认得。

墨染报了身份，小厮才急急忙忙进去汇报，半刻，赵昌出来将墨染带入，周瑜已在偏厅等候。

墨染跪下，周瑜还未发话已是泣不成声，“好了，别哭了，起来吧。”周瑜言语中带着疲惫，一个秦沁心够让他伤神，背不住还有墨染添乱，“郡主是胡闹了些，她没把你怎样吧？”

墨染将郡主逼她毁容，自己被谢飞所救托友人送出侯府如实相告，周瑜才知谢飞几日没有音讯，原来是入侯府救墨染了。

“你现在有何打算？”周瑜问。

墨染怯弱答道：“奴婢出生就是周府的人，生死在将军手上，由将军处置。”

周瑜道：“好，你去好好打扮一下，我带你见你夫君。”

墨染诧异抬头，不明何意。

周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