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天下为棋038心态(3/4)

的？更不要说，林家数代单传，而且历代家主都是极能干的人物。这进项多，花销却少，家业自然也不少。别的不说，就说姑爹，就是少见的能人。在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一做就是五六年，这可是六十年来头一份。公主殿下就跟我说过，盐政上的官儿，一年五十万两银子那真是小意思。尤其是扬州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上，一年只拿三十万两银子，别人还担心你拿得少、半夜里还会专门送刀子来呢。那个位置熬人，等闲之人可做不来。所以，即便宫里也知道姑爹拿了银子，看在盐税的的确确增加了一成。看在姑爹额外有孝敬的份儿上，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薛宝钗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也曾经跟他说过这事儿，所以他也知道一些，当下便道：“这事儿，我曾经听先父说过。先父说，盐政上的官儿，最多做两年，若是做得久了，就走不了了。而且盐政上的官儿也不能做得太好，做得太好，上头又找不到接替的人。那样一来，也只有在这个位置上做到死了。”

跟贾家这样的人家，死这种不吉利的字眼，可是要忌讳的。听见薛宝钗这样说，史湘云跟探春两个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贾玖道：“宝姐姐这话，怕是说在点子上了。盐政极为辛苦，姑爹熬了这几年，即便平衡得好，可是这人的身体和精神也是有极限的。姑爹大概自己也非常清楚，这才会写信给父亲。父亲也是清楚这个，才会决定南下的。”

探春道：“那岂不是说，姑爹这是在托孤？”

贾玖答道：“差不多吧。”

探春道：“可是，不是说，林姑爹有继室夫人了么？而且这位继室夫人还生下了嫡子。林姑爹为何不将儿女托付给继室夫人的娘家，反而托给侯爷？”

贾玖答道：“这天底下又有谁能够抵抗得了这偌大家业的诱惑呢？即便姑爹安排得当，终究还是人心难测。用自己儿女的性命赌别人是否能够熬得过金银的诱惑，这种赌注未免太大了。换了我，我也不敢赌啊。我想，姑爹会把儿女托付给我们家，一来是因为林妹妹是姑妈的女儿，二来，怕是因为这里毕竟是京师，天子脚下，也是天底下治安最好的地方。只要姑爹安排得当，即便损失一点钱财，他的儿女也会平平安安地长大。”

史湘云大感兴趣：“损失钱财？为什么？”

贾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史湘云解释，而且有些话题也只能点到为止。他笑了笑，道：“外面的世界本来便是如此。”

史湘云也感觉到了贾玖话中有话，见贾玖不愿意开口，不觉皱起了眉头，却见探春也是一脸思索，李纨跟薛宝钗却是一脸沉默，便知道探春自己也不大明白，倒是薛宝钗跟李纨两个，却是很清楚里面的原因。

不过，贾玖既然没有跟他细说，他也不好缠着贾玖。这种被人当成小孩子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让他回到贾母的院子里的时候，还是怏怏的。

他的丫头翠缕是贾母调教出来，送给史湘云使唤的，就跟贾母送给王熙凤的平儿一样。在贾家的丫头里面也是出类拔萃的。除了偶尔给贾母做探子，这个丫头的本事可不小，至少，史湘云就很依赖翠缕。就跟原著里王熙凤依赖平儿一样。

见史湘云闷闷不乐，他立刻捧了一碗茶来：“姑娘，可是在二姑娘那里受了委屈，故而闷闷不乐？”

史湘云摇摇头，道：“二姐姐素来是个周到人。对姐妹们也没的说的，况且我又是客人，二姐姐怎么会委屈了我？我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情，又想起了自己，这才存了心事儿。”

翠缕连忙赔笑道：“那姑娘不妨跟我说说，我也能为姑娘排解排解。”

史湘云连忙把林家的事儿说了，又道：“我问原因，二姐姐却只说，外面总是如此，感觉二姐姐在敷衍我、把我当小孩子。”

翠缕道：“我当姑娘这是怎么了。却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想，二姑娘不是把姑娘当小孩子看，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姑娘说。”

“嗯？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翠缕噗嗤一下笑了：“姑娘，二姑娘没有说错，外面的世界便是如此。如果没有好处，谁会替别人养儿女？费心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得了好。就跟林家这样，若是林家这些孩子夭折的，那么照顾林家这些孩子的人，照样能够发上一笔绝户财。就跟二姑娘说的这样。林大人在盐政上做了五六年，每年五十万，即便需要上下打点，他的私财也不会少于两百万。再加上林家的族产祖业和其他的，这个数目，说林家的家当价值三四百万也是有的。谁能抵挡得了这么大一笔财产的诱惑？其实，林大人会写信来把儿女托付给这府里，这已经是对这府里最大的信任了。”

史湘云吓了一跳：“林家有这么多财产？”

翠缕道：“只多不少。”

“当真？”

“自然是真的。”

史湘云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林家姐姐就要父母双亡了。他尚且有这么多银子，那么，我们家呢？我父亲母亲，就没有银钱了么？”

翠缕可没有想到史湘云会这么问，当时就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外面看了看，见那些丫头婆子都出去玩了，屋里屋外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才走过来，在史湘云的耳边道：“我的姑娘耶，这话哪里是可以随便乱说的！”

史湘云一把拉住了翠缕：“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