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钱。”程庸准备买单。
“来,我付吧,你工资没我的高嘛。”他直言直语,直得有点霸道。
两人趴在狭小的桌子上,吃着聊着。吃完程庸简单地收拾一下,陶东篱呷了口茶:“本来是订卧铺的,可没票,现在我要眯一会儿。”陶东篱说睡就睡,抱着膀子,仰着头,不久鼾声响起,一个有生活情趣的老人。
休息了近半小时,他睁开眼睛:“习惯了,每天午饭后小睡一会儿。你没休息,我每天晚上10时必须睡觉。中医讲11时至次日1时,是肝脏休息时间。你们年青人一定要注意。5时必起床,打一遍‘五禽戏’,吐故纳新,洗刷、喝水,开始写作。估计三千字,吃早餐。上午读书,中餐后休息,起来后散步到下午5点。晚餐吃点杂粮或不吃,写点一日生活感悟睡觉。生活过得有规律,身体自然硬朗。年轻人不爱惜身体,生活没规律是不好的。”
“哦,你在看什么?”发现程庸手中的材料。
“没什么,您刚才小憩时,我把这几天要听的课看一下,提出一些问题,这样听课时也许效果会好一点。”
“好,好,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会成为名师的。”他对程庸大加赞赏。
“前十年在乡下教学错过好多机会,现在机遇来了,再不抓住,可就耽误不起了。”程庸解释。
“这话就不妥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成功是不分前后的。”
“有时看着年青一代上课时意气风发,精彩演绎,总感觉跟不上形势。”这是真心话,没对别人说过,对神交已久的陶东篱推心置腹说出,有种轻松感。
“哈,哈,同感,我也有同感。最近我看了一篇文章,作者大胆地假设,如果人不是从一岁活到六十岁。而是从六十岁活到一岁会怎样?那么世上将有一半以上人成为圣人,为什么呢?他会清醒地把握机遇,会绕过成长中缺陷……可这可能吗,认知成长的前后是矛盾的。谁没年青过,青涩过,荒诞过,人生是没有草稿的,不能擦掉重过。因此人生是庆幸、遗憾与后悔并存,这是真实的人生。听说当年你上师范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既然走上这条路,就要走好。才不枉此生梦一回。其实每一条路都是苦乐共存,要不弘一大师不会留下‘悲欣交集’之语。只是你没经历而已。”
是啊,人生没有假设,什么是得,什么是失,一时之间,难以评说。
“是的,先生言之有理,事在人为,我的同学有的考走了,有的改行了,有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从事第二职业……可大多数人都在勤恳地工作,也取得不错的成绩。”
“当老师工作单纯,也辛苦,但也有乐趣啊。看到你工作之余写的散文,至性至情,生活充实。人生如梦,一回首是百年身,只要生活过充实了,人生自然就有意义了。”此时广播中传来到站提醒。
“要到站了,对啦,你在哪参加会议啊?”
“师大,不知道在哪,下车问问。”
“早没说,我刚好也到师大去找我那同学,哦,你住哪儿?”
“会务组安排在银海大酒店。听说太贵,我想报到后在附近找个便宜点小旅社,对付几天,少花点钱。”程庸脸上有点发热。
“小旅社?你孤身一人不安全。人太嘈杂,休息不好。对啦,你不是回去报销嘛。”
“能省就省点。”
“还有这样人,花公家钱居然心痛。哈,有趣,少见。”陶东篱摇晃着大脑袋。“哦,有了,我那同学住在师大,让他通融一下。我们住校内专家楼,清静,路也不多,吃在师大食堂花费不多。我们还可以彻夜长谈,好,好。就这么定了。”
“非常感谢先生,我先去报到,领材料,那材料对我太重要了。”
“好的,就这么安排,所有的钱我包了。”
“哪能都麻烦先生!”
“什么麻烦不麻烦,遇到就是缘分。我们早神交已久,一见如故。”
出站口,陶东篱打量四周,在找寻目标:“小程,不急啊,早约好了有人来接的。”
“陶东篱,陶东篱。”有人在高叫。
“你看,来了。昆子,我在这儿,这儿!”他手挥舞着。
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快步过来,两人互相打量一下,突然陶东篱一拳头打在对方前胸。“你小子也老了,差点不敢认了。”两人紧紧拥抱,孩子般地泪流满面。
“好啦,这不见到了吗?就不学儿女之态了。”陶东篱拍拍叫昆子的老人。“哦,忘记小友了。这是我同乡一道乘车来的,他到你们学校参加教研会。快叫杨老师。”
程庸恭敬地叫了声:“杨老师好!”
“欢迎,欢迎,来的都是客,教研会在多功能大厅举行,我来安排。”杨昆子爽快,热情。
程庸接过陶东篱行李包,三人往外走。
“四十年前曾相约重逢后做竟日游,想不到今天才得偿所愿,真恍若隔世。”陶东篱感慨万端。
“你我尚有相见之期,得感谢上苍啊。有多少同学都已作古了。”杨昆子说出的话凄凉,悲伤。谈到某人、某事,两人唏嘘不已。
“好啦,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就不提了,当年我们怎么约定的?”
“在一个潺潺流水的小溪边,烧几个家常菜,对坐慢酌,享受那份安宁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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