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一下你的本能，这不是逗猫棒。”顾九歌抓起不动放在肩上。
绕是如此，小镜妖还是感觉到了那虎视眈眈地目光。
“来，小镜妖告诉我，骨妖在哪里？”顾九歌阴恻恻地咧嘴一笑，将它提到眼前，目光和它平视。
“我我我、我怎么可能告诉骨姐姐就在万镜的中心呢！你想都不要想！”
“哦~”顾九歌拖长了尾音，“那你肯定知道如何走出去对吧~”
“我”镜妖已经要哭出来了。
万镜还真是万镜。
要不是有这只倒霉怕是还要在这里面绕上三天三夜。
“真是奇怪，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像个宫殿。”
镜妖自豪地说：“哼！谁让你偏偏跑进了万镜里面？这里可是有我们骨姐姐设下的结界！若不是我带路”
“闭嘴。”
*
走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渐渐从镜面上看到不一样的光景，所有镜子都是背向的。
顾九歌撑开敛息伞躲在镜后，看着万镜的中心。
像是一个女子的房间，妆奁、珠花和衣裙全都落在地上，满地的鲜血，四周不知从哪垂下一片片绯红薄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女子跪坐在梳妆台面前，好似一直在抚摸着怀中的东西。
墨发像海藻一般披散在肩头，地上。她可以看到女子的侧脸，不施粉黛，弯眉杏眼，温婉好看，但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一张脸。
顾九歌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实面貌。
女子一身绯红纱衣，静坐在梳妆台面前看着镜子不语，手里好似捧着一个东西。
“这就是你喜欢的样子吗？好一般。”她的声音宛若夜莺，似水如歌。
“念妾非孟光，奉亲命遣侍明公。今日同欢共，蓝田玉曾修种。夫和妇睦，琴调瑟弄。”她咿咿呀呀地唱开了，又哭又笑。
她面前的镜子里，竟是一具惨白的骷髅！
一张一合的下颚骨泛着寒光，那空黝黝的眼洞不知看向何方，阴森寒冷。
顾九歌已经准备召唤越歌剑了。
“咦？她唱的是荆钗记。”不动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知道？”
“开玩笑！我是谁啊？醉春院头牌秦月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还会表演胸口碎大石和吞剑呢！”
顾九歌：“你们这行也是很不容易了。”
正说着，那女子已经转过身来，黝黑的眸子看着顾九歌，将她盯的一个激灵。
“佳人才子德堪重，更人才又兼出众，夫妻到老永和同。”她唱完最后一句戏词，突然腾飞而起，一只干瘦的利爪抓向顾九歌。
顾九歌抽出越歌剑就是一挡，利爪和越歌剑摩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震的她虎口发麻。
骨妖张开嘴，嘴角一直裂到耳后。
“吼！”
顾九歌顺势往右一滚，差点被咬到。
她也看清了骨妖怀中一只抱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一颗尚带着鲜血的人头，上面的鲜血还恨新鲜，新鲜到好似是刚刚从人脖子上拧下来似的。
依稀可以从哪坚毅的轮廓看出是个男人的头，紧闭着双眼，俊逸非凡。
发现她的目光，骨妖将那颗头又抱紧了几分，带着娇嗔和羞涩，好似在介绍自己的新郎，又似害怕别窥视，“这是我的冯郎。”
但她那异于常人的大嘴还是给顾九歌和不动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草菅人命，我今天就收了你！”顾九歌扯下捆妖索，在上面贴了几张符扔出。
骨妖不以为然，还是看着那颗人头，温柔地说：“冯郎，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
捆妖索在她周身旋转，牢牢困住了她。
但骨妖却依然无动于衷，依然看着那颗头颅，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戏子薄情，薄如一面。”
“啊，忘了冯郎已经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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