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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在各处都找不到家的归属感。
这里没有糖人，没有麻雀老头，没有陈生。
我偷偷跑回去，他还生活的好好的，一切照旧，好似我没来过没离开。
那天下着大雨，我知道他肯定会去桃花班交写好的戏本。
我想着就最后再看一次，就最后一次。
我没进去，就在外面躲着，我很怕他发现我。
突然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一身白衣在泥地里打了几个滚，变得污浊不堪。
“你写的这都是啥玩意！还想要拿月钱？”
他支起身子，艰难抬头，“你们怎么可以”
“什么怎么可以！陈生，我告诉你！你那戏亏本了！没钱拿给你！”
“你就不怕我到官府去告你吗？”
那班主啐了他一口，吐到他脸上，“我呸！官府管天管地管老子拉屎放屁！现在官府的人都忙着去抓天尽山上的山贼呢！哪有管你的时候？识相的就赶紧滚！你自己写成什么样自己不会好好看看吗？一个落榜的落破书生，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练练写字！”
里面传来一阵哄笑，都在嘲笑他
“哈哈哈哈！”
班主把他写的戏本扔到他脸上，掉进了污水里。
“赶紧滚！”
我怒火中烧，双手深深嵌进了树皮，恨不得上前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班主碎尸万段！
陈生坐了一会，默默将被浸湿的书一本本捡起，那些可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结果啊！
他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什么话也不说。
我急的不行，赶紧跟了上前。
*
我化为青蛇，在房梁上看着他将一本本自己写的书全部付之一炬！
他心里也不开心吧？
那些是他曾经骄傲的资本，是他曾经摆脱现状的希望。
现在他坐在火盆边，看着这些书最后一次燃烧自己的价值。
“阿青，我知道你在。”
我知道藏不住了，便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做。
“很可笑吧？我现在？”他笑的有些凄厉，让我心痛。
我走过去，替他擦干脸上的污泥和泪水。
“让你失望了。如果我势力够大，如果我有那个资本去和他抗争，就不会被他们压榨了。”他十指皆掐入了肉里，任鲜血留下，“可能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命吧。”
我摇摇头，闪过一个危险的想法。
在此之前，我还是想问问他。
“陈生，与我相伴的两年里，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说真话，不要骗我。”
他看着我，很是认真的说：“没有。”
我笑了，笑的那么畅快，“我喜欢你，所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以性命为交换我也愿意。”
他看着我，“你不能去杀”
我用手抵住他的嘴，俏皮地笑着，“放心，我不会，相信我。”
我抱住他，泪水已经划满脸庞，“你想要那个资本，那样的命？”
“想。”
我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好，如君所愿。”
无风而起，我们的衣袂被吹的猎猎作响。
“我送你一场戏，你给我一个梦好吗？一个，你爱我梦。”
他没说话，只是用力回抱我，这已经足够了。
“你会子孙满堂，长命百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不完的幸福美满。”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生命里。
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缓缓流失。
*
“死因？”
“逆天行事，灵力耗尽。”
“为何？”
“为一人改命。”
“你尚有执念。”
“是，我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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