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点10.凯尔莫罕 - 10.15 萍踪侠影（上）(2/2)

道路随着高山起伏跌宕，弯过万仞峭壁和山岩，也穿过宽阔的草坡和林地。偶尔有山中小路交错，都隐没在草莽山林之中，山道和车辙都变得时隐时现。随着时间推移，也随着地势越来越高，灰蒙蒙的天空愈显清澈，显出一片冰冷的深蓝，群山和大地在一片冷清之中渐渐清晰。夜空中的群星愈发寥落，一弯明月也显得遥远了许多。山路通过高山之上两道山脊之间，笔直向着前方山口爬升。这里的高度已接近高山林线，林地草木愈发稀疏，但道路反而因此变得清晰起来。山路上铺着荒凉的岩石和尘土，两旁点缀着地衣和草丛灌木，车队的痕迹也依旧可辨。但空气也愈发寒冷，寒风愈发凛冽，山间飘荡着淡淡的雪花。扶桑姐姐裹了裹厚重的裘皮斗篷，三人都放慢速度举目环望。只见一片茫茫的寒雾和风雪低压在上方，灰色的高峰和琉璃色的雪岭耸入其中。但回头向东方看去，越过群山和那一片洁白、青黑和琉璃色的天际线，在高远幽深、向着天边倒悬的深蓝苍穹之下，可见一抹金红的曦微和霞光。

不多时，道路到达山口的最高处，变得平缓，随着两旁陡峭的山坡在高深的隘口中蜿蜒。两旁林木稀疏而寂寥，灰色的山岩荒滩上点缀着零星的绿意和白雪。忽然，三人看见前方山口间有两辆马车停在路上，就在一片层叠耸起的山岩旁。在将尽的清幽夜色之下，借着朦胧天光，还可见周围一片狼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策马加速向前奔去。不出片刻，三人赶到了山岩下，只见一辆马车和一辆囚车。马车中只剩几个敞开的箱子，而囚车也空空如也。车辆周围是遍地的尸体——山怪、座犬和座狼，还有几匹早已死亡的马。污血横流一地，渗入砾石和尘土之中，已逐渐干涸。高深的山隘中只是回荡着风声，不见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