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皇后24.第二十三章·难解（捉虫）(2/2)

沈若莹一手展开嫁衣、一手拿着剪子，突然闭上眼睛，将那剪子移在缎中，一寸寸地剪了下去，泪水绵绵，洒在红嫁衣上，泅湿了块块深深的印渍。

沈蓁蓁再也忍不住地也哭了，一把将沈若莹搂在怀中，哭道，“姐姐，你哭吧，你哭了，心里会好过一点。”零散的红缎子从沈若莹手中渐渐滑落，掉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沈若莹把脸埋在沈蓁蓁肩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那天赏菊宴，长公主喊我去她身边服侍，我不能拒绝……我不知道她怎么瞧中了我……镇平侯世子来与长公主拜寿，我只与他瞧了一面……我从未有攀附长公主之心……”沈若莹哭得抽抽噎噎，沈蓁蓁也哭，不停地小声说着，“我知道，我知道。”

沈蓁蓁知道自己这个二姐姐一向是个死心眼的，她未必与承恩侯嫡次子的感情有多深厚，可是她既已与承恩侯府定亲，就是已经认准了这家人。她怀着那样多的期盼、那样美好的祝愿，将自己的满心欢喜、待嫁闺中的羞涩与渴望，一针一线都缝在了嫁衣里。可是如今却贸贸然地告诉她换了他人，这怎么能让她不失望、又怎么能让她不绝望呢？

那样密密麻麻的满腔情意，如今却发现竟都是错付了。

更何况京城里大半人家，都已知二姐姐与承恩侯府定了亲，往后却突然地换成了镇平侯的世子。这世上的聪明人那样多，他们一个个的又都有那样百结的心思，如何猜不出是长公主倚仗权势，把二姐姐强抢了去。不论是攀附长公主权势、还是屈服于长公主权势，难道是什么好名声不成？二姐姐向来是淡雅如兰的人，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风言风语？

一时沈若莹也哭、沈蓁蓁也哭，沈芳芷也拿着帕子哭起来。思纹见三个小姑娘闹得实在不像个样子，忙差人去回禀了老祖宗。不多时，老祖宗就由玉惜和玉憬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沈蓁蓁忙擦了眼泪，上前扶了老祖宗，在床上坐了。

沈若莹往床里面钻了钻，给老祖宗让了位子，老祖宗侧着身子，一把把沈若莹搂在怀里了。“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老祖宗说。沈若莹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伏在老祖宗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哭罢，老祖宗让玉惜去打了水来，给三个小姑娘擦脸擦眼睛，又遣了丫鬟婆子们都出去，拉着沈若莹低声道，“虽是委屈，可我仔细想来，对你而言，倒未必是件坏事。”沈若莹想分辩什么，老祖宗止住了她，“一则，朱家那孩子才智平庸，你若嫁过去，他因着咱家的权势，固然会疼你，但到底少了琴瑟和鸣之意。二则，长公主虽然霸道，却是相中了你，你是个温柔可亲的，若是蓁姐儿，我只怕要十二万分的担心，但是你，我却百万个放心了。三则，咱家虽不慕富贵，但朱家的爵位已是最后一代，我只怕将来委屈了你，便是二皇子得承大宝，朱家也不过空有个爵位。而镇平侯的爵位却是世世代代的，还有长公主的血脉在，日后定不会没落了下去。便是为子孙计，镇平侯也远胜朱家多矣。”

老祖宗一边一个把沈若莹和沈蓁蓁搂在怀里，道，“从前只想着你们是小姑娘，旁的也就罢了，嫁个安稳妥帖的人家，快快活活、平平安安一生就够了。可是如今事到临头，你们也该想想，到底应该怎么选。世间无两全之事，有得必有所失。那镇平侯府若真是如此不堪，祖母就是去跪宫门也断断不能让你嫁过去。”

“可是到底不是。皇上既已帮你做出选择，那你就该放下心结，坦然接受、勇敢面对才是。你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啊。”老祖宗边说着，边轻轻地拍着沈若莹的肩。

沈若莹犹豫道，“可是人言可畏……”老祖宗大笑，“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若真是要斤斤计较别人眼里口里，自己的那点子名声，那你就是计较一辈子，也计较不过来啊。”沈若莹听着，也微微笑起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