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姐姐拜托了10.蹴鞠之约(1/2)

到了两人约定看蹴鞠的那日，仍是晏玉过来接红娘，陪她一同前去。

蹴鞠场也是个糙汉子聚集之地，卫司真和姑娘私人接触向来极少，并不知道女人家爱去何处，只挑了自己熟悉喜爱的地方相约。红娘倒是不嫌弃，但二夫人还是一百个不放心，仍嘱咐晏玉盯紧周围的人。

晏玉一大早租了辆牛车来，扶红娘上车后解释道：“新门外的蹴鞠场是开封数一数二的，经常有各种比赛表演，要是离得近，我也愿意常去看看，只是离咱们两府实在太远了。”

红娘感受着牛车的颠簸，很是新奇，问晏玉：“那你平常除了做生意，都做些什么呀？”

“大多都在咱们自家的莲池呆着，吹着河风研究花花草草的，安静又芬芳，很是惬意。”

“我也想去~”红娘眨眨眼，腆着脸笑。

“哈哈，那莲池非景区，蚊虫也多，是花匠工娘们研究制粉、剥莲子的地方。以往你总嫌弃他们是在伤花，还哭过鼻子，如今怎么又想来了？”

红娘暗暗腹诽这小娘子原先的矫情，嘴里又花言巧语道：“我近日看了很多书，学到了不少花草上的知识，保不齐能帮你研究些新鲜商品出来，到时候让咱们铺子里的货供不应求！”

晏玉笑道：“那敢情好。只是若你和那卫司真看对了眼，下周就嫁到卫家去，那还是抓紧看看《齐民要术》的好！”

“若真是这样，我就在出嫁前到‘蒋沈韩杨’四家宅子前都贴满了褚小官人招亲告示，给那些每天坐在闺中思春的小娘子们提提精神，看你还有没有时间摆弄花草。”红娘得意笑道。

晏玉闻言连忙作揖求饶不止，逗得红娘哈哈大笑。

牛车行到了新门外，晏玉和同行的梅子先下了车。不一会儿，梅子捂着鼻子回来搀扶红娘，脸上有些不乐意。红娘一下车便感到汗臭味扑面而来，险些熏一个跟头。晏玉随手拉开折扇，给她扇风去味。

三人一边走一边张望，不一会儿就在场边看到卫司真津津有味地观战。他不错眼珠地盯着场内，一会儿欢呼一会儿懊恼，看到兴奋之处还和身边的陌生人击掌，那副样子放到2018年的世界杯赛场边也毫不违和。

直到红娘走到身边，卫司真才注意到她，一瞬间诧异不已。

“你……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三日前你约我在这儿相聚的吗？”红娘莫名其妙。

“我……我以为你不来了。”

这家伙，还是有自己说错话了的自觉。红娘低头一笑，道：“约定之事，我不会背弃。”

卫司真“嗯”了一声，便僵硬地转过头去，继续盯着蹴鞠场内不言不语了，只是眼神飘忽，明显分了心。

此时蹴鞠场内是一群小官人人手一球，用身体各个部位相继将球顶起。红娘看不大懂，也不想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么尴尬下去，便主动询问道：“场里这是在比什么？我从未观赏过蹴鞠，请司真哥哥给我讲讲吧。”

上次书市相遇，卫司真曾对红娘说，不必客气直呼其字便好，只是两人吵架他便忘了这句。如今红娘亲切自然地如此称呼，他面上却有些发烧了，语气干巴巴地解释着：“这叫‘白打’，规则是球不能落地，谁做的动作难度更高便能获胜。”伸手一指场边站着的几个男人又道：“那些是裁判。”

“那不是和我们姑娘家的踢毽子比赛差不多。”

“差远了……”卫司真悄悄翻了个白眼。“你们女人家瞎玩瞎闹，哪儿能和正经蹴鞠比。”

“到底有什么区别……”红娘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卫司真今日实在不愿与她争辩，红娘是除了亲娘和家里奴仆外少数愿意主动和他攀谈的女子，还如此年轻貌美，他心中总有别样的感情在翻腾，很想和她加深交流。

“‘白打’没什么意思，你看那边！”卫司真转移话题道，“六人一队，十二个人轮流颠球，将球颠过‘fēng_liú眼’者为胜，叫‘筑球’，那个最有意思。结束的时候按过球多少分胜负，负者的队长要吃鞭子的！”

“好残忍……”红娘撇撇嘴，“你也会蹴鞠吗？”

“当然，只是今天穿的衣服不方便。”

红娘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紫棠色的长衫，佩戴的扳指玉佩都很是精致，和身边其他观战的男子都大不相同。这人今天虽然以为自己不会赴约，却仍然穿了正式讲究的衣服来。

红娘心中一动，笑道：“那将来有机会，我也想看司真哥哥玩蹴鞠，有安排请务必叫上我。”

她想起原来在大学校园里看过卫司正打篮球，那副风姿飒爽的样子确实很吸引人。

“你啊，少往男人扎堆的地方钻才好。”卫司真皱眉回道。

“为……为什么啊？”红娘一股不好的预感。

卫司真正色道：“将来你嫁到卫家，可要肩负传宗接代、相夫教子的重任。到时候家事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功夫和男人厮混。如今还是不要太放肆了，否则将来适应不了一家主母的生活。”

呀呀个呸！红娘觉得卫司真简直在满嘴喷粪，心中大骂不止，面上只是冷笑道：

“你似乎对女子的误会颇深啊，谁说我们女人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照顾老小。未免太过性别歧视了。”

卫司真听都没听过“性别歧视”这个词，但看红娘神色有变，便知自己又说了招人不爱听的话。他只觉得自己一心为了红娘好才这样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