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不返城39.第三十九章(1/2)

郑秀娟第一次真正与他们见面,　不太了解，也都和气的打招呼。不过于亲近，也不刻意生疏。

“秀娟吧？还真有点认不出了,　还是前年见过一面呢！看着发福了不少呢,　还是卫国有本事啊，你们瞧瞧，一年的功夫就盖起了小楼房了,　听你婆婆说，你还是学校老师呢？”舅妈陈小妹自从到了徐卫国家说话明显热络了许多,　甚至还有点讨好的意味。

郑秀娟乖巧的抿起嘴,　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妇人，近五十岁还理了个波浪卷发型,　染了黄头发，笑起来一脸褶皱,　皮肤蜡黄蜡黄，说话时还时不时甩下‘飘逸’的大波浪,　说真的，看起来有点像按摩或者洗头店里过气的‘老鸨’。

“是呢，大舅妈这打扮真时尚！”说完话后又立马抿着嘴，甚至还要靠两排牙咬着内嘴唇才能憋着劲不笑。

这还是要多亏了站在一旁的冷眉肃脸的徐卫国同志,　他是从头至尾都没漏出一丁点和善的表情来，好似上次去舅家受了什么委屈,　竟然连王春兰的面子都不顾。

不过看着大舅舅的时候,　神情会稍稍暖和些。

陈小妹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当是赞美她了，立马就跟开屏的孔雀一样，傲兀道：“这发型可是今年最流行的了，就这一身——花了你舅舅半个月工资呢！怎么样？还不错吧？要我说，这人哪，还是得打扮，你看看你婆婆，年纪比我还小，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还好王春兰在老屋准备中午饭，没跟着过来。不然指定得气死，女人最讨厌别人说她老了。

这话郑秀娟是不能应和的，只跟着讪笑笑，并不答话。

徐卫国不喜跟陈小妹母女搭腔，带着王冬强去院子外面转了转。王东强是他们县城窑厂里的工人，对徐卫国家的房子也有些兴趣，两人也有话题聊了。

女人的聊天里面就有柳梅、郑秀娟、陈小妹，大舅家的小闺女王丽娟也来了，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跟徐美丽一般大，就是不怎么合群。性格也像农村小丫头那样活泼、单纯，给人的感觉就是傲慢，瞧不起人。

话虽然不多，从行为上也能看得出来。自从进了徐家坝，面皮就跟犯了病一样，扭曲、抽搐，出口气都充斥着讽刺、嫌弃的意味；中途王冬强也皱眉假咳提醒过她，她也只冷哼的回应，这就还有些刁蛮任性了。

喝茶的时候，还要特意用赶紧帕子擦拭下杯缘，其实郑秀娟很想提醒她，那帕子是会褪色的，喝了更加不卫生。

在座的各位，除了王春兰有些颤颤惊惊，压低身份小心伺候着；其他的人都表漠视态度，心里也都满是鄙夷、厌恶。

更让郑秀娟头疼的一件事，老屋那边房间不够，王丽娟这两天得住在他们家楼上的小房。

几天都不尴不尬的聊着，郑秀娟不怎么插话，都柳梅应付着。不过期间，陈小妹几次想要同郑秀娟套话，柳梅精明，怕她吃亏，都把话题岔开了。

“舅妈呀，你是不知道，我这二弟妹就是个糊涂虫，平时家里事也都不管。不信你问她家里有分了多少粮食，这房子盖了多少钱，她都不知道卫国平时又惯着她，凡事都不让她操心。您要问哪个最挣钱啊，您该是最清楚的呀，听说大表哥很能干啊？去年不还听说当了什么领干吗？”

陈小妹本来就是看郑秀娟性子软和，好说话，没想到有个护短、精明的大嫂。话没套到，倒是被她说着自家丑事情了，只好讪笑道：“不说你大表哥了，厂里再怎么能干，能有卫国挣的钱多啊？”她可还记得徐卫国去年送的礼比之前几年加起来都还丰厚呢，而且看徐卫国的穿着就知道挣了不少钱。

提到挣钱的事，家里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待陈小妹再想问，王丽娟却是待不住了，不耐烦道：“哎呀，妈你别问了，我都饿了，赶紧吃饭去吧。”

“你这孩子，就知道吃，什么事都不管，真是一个个都不省心。”陈小妹虽是满口责备，但还是跟着回老屋那边去了。

郑秀娟跟柳梅也都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大舅一家来拜年，第一顿饭理当是要聚在一起吃的。

相处一天下来，也知道陈小妹是个有心机的，不过情商并不是很高，就算见缝插针的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老实忠厚的大舅道出了真话来，原是大表哥王志军的厂子倒闭了，一时找不到工作，正巧又碰上徐卫国上门，知道他有挣钱的路子，就趁着拜年过来问问。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徐卫国帮忙带着王志军干。

“我这也是舔着老脸过来求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这话。是大舅的不对。”

王冬强刚一脸羞臊讲完话，陈小妹又忙接道：“卫国啊，你看看，这不都是亲戚不是，之前也是离的太远，来往就少了，可这也是血肉至亲不是？你真心跟舅妈说说，都怎么挣钱的？我们保证不说出去。这也实在没办法了，老大家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他养活呢，这没了工作要人怎么活啊！”

徐卫国一时不答话，拿着酒**站起身来又给王冬强斟满一杯酒，

“大舅，实话告诉您吧，我认识一道上的朋友，平时给人带货的，救过人家一次，后来就认识了。偶尔去那打些短工，走的暗路，工钱也高些，这房子也是半攒半借盖起来的。不过，他年前也收手不干了。”

王冬强听明白了，也不多做纠缠，闷闷的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