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午的科举路61.青楼里(1/2)

今日的白马寺游客如云，其中十有五六是作长衫巾帽打扮的书生。见到如此奇观，纷纷惊叹不已。

有人跑到树荫下淋雨，以亲证眼前的奇观是真实的，而非幻觉。有人提出质疑，怀疑这是白马寺搞的把戏，用来制造噱头吸引游客。有人把这个景观神化，认为是神明护佑，跪在雨里虔诚祈求心中所愿。

纪继生神情骄傲的看向三人，道:“神奇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树上藏了武僧洒水，叫下人找了整整一天，恁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找着。”

“太神奇了！若非亲眼所见，小弟是绝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景象的！”，田里田从见得此景便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儿。

娄见一以前听说过树下雨，只是不以为然，如今亲眼所见，直叹天地的鬼斧神工。

最淡定的人要数纪午，他看着就只是看着，跟看一颗普通的树似的，眼里没有露出一点儿惊艳。

纪继生的余光一直撇着纪午的举动，面露疑惑，问道:“纪大哥，树下终年飘雨，你就不觉得不可思议吗？你看，这么多游人里面，就你淡定。”

周围人声鼎沸，纪午的耳朵好使，还是听清了纪继生的问话，笑着答道:“面对如此美景奇景，我心里怎么淡定得了。不过是想着此情此景，合该吟诗一首，奈何愚兄文思浅薄，哎！”

佯装遗憾，心里感慨万千。他与白马寺的缘分颇深。上辈子为了逃避赌债，他整日东躲西藏。一次被追债的人打得半死，稀里糊涂逃到了白马寺，捡回一条性命。初见黄果树下细雨绵绵，差点没把他下巴惊掉。之后还做了一件看似荒唐的事:他当黄果树有灵，为了沾点灵气，总是趁夜里四下无人时跑到树下淋雨，一连半月如此，直到昏倒在树下才作罢。亏得寺里的僧人心善，为他治病，又救他一命。他以前还有过在白马寺出家的念头，不过因为他受不了寺里不吃肉不喝酒的规矩，他这个念头最终胎死腹中。

四人在寺里呆了一个下午，顺道吃过斋菜才离开。

夜幕将至，城门已关。楠元府主城区的街道上门户紧闭，熄灯停业。只除了西外的红灯街。

“什么！去青楼？我不去我不去！”

长街上，田里田大声尖叫道，抱着朱红的柱子不撒手，任纪午说破嘴皮子都不松开。

原来纪午提出去红灯街玩耍，娄见一和纪继生莫无不可，只有年纪还小的田里田，一听要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就抗拒得很。最后他回了客栈歇息，纪午三人心情愉快地去了红灯街。

穿过一座无名拱桥，便窥得令无数男人驻足的温柔乡。

红灯街的名字来源于街边青楼檐下高挂的红灯，一排接着一排，彻夜不熄，直到天明。

街道上，浓郁的脂粉味，飞扬的水红丝帕，热情的揽客声，猥琐的大笑声，热闹极了。纪午他们三个年轻又俊郎的书生分外招人待见，才经过第一个叫做“云雨阁”的青楼就被围住了，废了老大劲儿才从女人堆里挣脱出来。

娄见一手慌脚乱地整整被弄乱的衣衫，脸色赤红。纪继生的脸色却是黑的，嫌弃的拍了拍被人碰过的地方。

纪午看出二人都不自在，于是挑眉戏谑道:“你两不会是头回来吧？”

纪继生点头，道:“家里管的严，这还真是我第一回上花街。”

娄见一清了清嗓子，道:“仲谦兄，你怎地如此醉情于这种地方？”

“美色美酒，哪个男人能不爱啊！不过今天我可不为这些而来”，纪午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潇洒的穿梭于人群中。

纪午一行三人进了一家门庭冷落的花楼，名叫“寻欢坊”。寻欢坊曾经是花灯街上的龙头老大，不过一年不比一年，如今已经沦落到倒数第二的境地了。

寻欢坊的大厅中央有舞妓起舞，琴师抚琴，不难看也不好看，可厅里只坐了寥寥五桌。

纪继生冷眼瞪得伺候他的姑娘不敢上前。

“纪大哥，为何不去对面那家？我听说对面的姑娘不仅长得水灵，还懂得诗词歌赋，尤其是五朵金花，据说美得不可方物。干脆换一家吧，我请客！”

纪午三杯酒下肚，才道:“要不你们两到对面去，我办完事过去找你们。”

娄见一没好气道:“别卖关子，你到底来干嘛了？”

“实不相瞒，在下囊中羞涩，恐怕难以支撑接下来的赶考费用，所以才想在这寻欢坊赚点银钱。”

“哈哈哈哈哈哈”

娄见一与纪继生相视一笑，嘲笑道:“在勾栏院里赚钱？亏你想得出来。怎么赚？写诗写词，就你那水准谁肯花银子买啊！或者你能变成女儿身，自卖自身？哈哈哈哈”

纪午不客气的踹了娄见一一脚，昂头挺胸道:“见一兄啊，莫要狗眼看人低！”，说完就摸出五钱银碎银子给靠他身上的姑娘，朝那姑娘耳边低语几句就打发走了。

“今儿就叫你长长见识！”

娄见一和纪继生都不爱身边的姑娘伺候，有意叫她们退下。纪午却顺势让两人坐在他左右伺候，左苗条右丰腴，一个为他斟酒，一个为他捶腿，好不享受。叫两人看得直摇头。

不一会儿，龟公请纪午到楼上说话。

香的呛人的房间里，风韵犹存的古妈妈坐在小圆桌子前，冷眼打量着纪午，不甚在意道:“你个穷酸书生能有甚法子助我？莫不是成心戏耍我？”

纪午揉揉鼻子，径自坐在古妈妈对面，道:“戏耍你干嘛？我又不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