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眯眼,这般鲁莽,断然不是战北冽或是屠染的人。
“今日给夫人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黎湛抬眼看向秦无衣,这一路上,他好像喜欢上了称呼秦无衣为“夫人”,并且将自己称为“为夫”。
秦无衣摇摇头:“不麻烦,有些蚂蟥若是咬了你一口,的确是要整只打死。”
门外之人皱眉,猛地一抬脚就要踹门,这两人也实在太猖狂了,他们这么多人来了,竟然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还在里头调笑,取笑他们是“蚂蟥”,这就不能忍了!
杀手,是用来侮辱的吗?
然而他们却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在出手之前未曾打听清楚这黎湛和秦无衣的身份,所以当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寅生几个来回全都扔到院子里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这番估计,出师不利了。
寅生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借着酒楼中晕黄的檐下灯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落汤鸡,嘴角嘟着:“真没劲!”随即甩了个傲娇的背影,走了!
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嘴角一勾,冲着角落里一个暗黑色的人影投去一个十分好奇的眼神。
其实在这风雨交加的雨夜,在阴森恐怖的气氛里,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一个浑身头被淋湿的暗黑色人影,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尖叫,尖叫,和尖叫。
然而寅生面上的表情被他身边的灯笼照得一清二楚,那是兴奋,惊奇,和兴奋。
只听他“咦”了一声,朝那暗黑色的人影细细看去。
那身影并不高大,甚至还比寅生矮上一点,也更加消瘦。宽大的斗篷,让这人看起来非但没有变得身材高大,反而更加有种瘦骨嶙峋的味道。
那斗篷像是挂在衣架上,让人当真怀疑这斗篷下到底还有什么。人?或许不是呢?
然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森诡异的杀气,却是一阵又一阵朝着寅生这头而来的。
他看也不看院子里落荒而逃的杀手们,一步步朝寅生走来。
他低着头,步子很慢,可是很奇怪,前一刻还在走廊的尽头,这一刻他便到了寅生面前,一伸手,便要掐上寅生的脖子!
寅生玩儿似的顺着旁边的廊柱而上,翻了个跟头落下,躲开那人致命的一抓。而这一下,寅生也看清了那人的手——那都不能称之为手的手,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几根手指就像是鸡爪一样嶙峋枯骨,然那爪子上的指甲却是很长的。
那人猛地转脸看向寅生,但其实,他并没有当真抬眼,整张脸也掩在斗篷下,只有灯笼将光线投在他的黑色斗篷上,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黑白分明的界限。
那人的肤色一闪,也是苍白。常年不见阳光似的苍白,透着病态。
然那人的眼中红光一闪,是愤怒。再次伸手,如同鬼爪转向寅生的左肩——寅生再躲,然而这只是个虚招,那一只不伸的左手立即反向转向寅生的右肩!
寅生神色一凛躲开,却还是被“撕拉——”一声撕开了一道口子。
寅生有些生气,嘟着嘴抽出竹节,刚才不过就是想和这个人玩玩儿,现在看来,还是需要防守的。
“破了,赔!”
“好,我赔你!”
那“撕拉——”的一声破坏东西而发出的音乐,让那斗篷人整颗心都在颤抖。
他的声音沙哑得令人觉得似曾相识。那破铜罗似的的嗓音,又好像两头公鸭子压低了嗓音在叫唤,令人觉得恶心。厌恶。
寅生挥动手中的竹节,那人也从袖中掏出一柄——拂尘。
那拂尘同旁的拂尘不大相同的地方在于,每一根细丝都不普通,极品天蚕丝上沾染了最阴狠的毒药,所以每挥动一下,都在洒放毒药。
所以当他挥动第一下拂尘的时候,寅生立即一个闪身回了屋。冲到黎湛面前:“耍赖!收拾他!”
秦无衣轻笑,知道打不过就跑,谁敢说寅生智商不高?明明聪明着呢。
“这十二号人物,似乎有点儿来头?”秦无衣看向黎湛。
大门开了,门外的寒风直逼进来,好像瞬间从初夏到了寒冬。
“而且好像,又是你惹下的麻烦?”然而秦无衣似乎心情不错。她似乎对这个人物有些印象。尽管,她,秦无衣,还从来没有和这个人正面交锋过。
但他的儿子,付启子,她倒是真的打过交道。在北郊行宫的时候,受战北冽的教唆,说是她的凌霄心法厉害,付启子不服气,便来挑战。
来挑战便来挑战,两番偷袭,黎湛能不发火儿么?一招便毁了人家的一只眼睛。
按照黎湛的话来说,若不是付启子跑得快,估计另一只眼睛,也得瞎。
“我的女人也敢伤害,找死!”
这不是黎湛的原话,但秦无衣就是从黎湛的神情中读出来的——黎湛对于她,从来都是做得多,说的少。以至于好不容易的一次表白,都被黎湛的隐卫火影破坏了,气得黎湛当时只想撕了火影。
但秦无衣却并不觉得遗憾。不是有谁说过么?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当时她觉得这话好污好黄好暴力,但,谁说这话不对呢?
比如此刻,黎湛起身,朝门口而去:“夫人稍等片刻,为夫去把这麻烦解决了。”
那风雨中决然的颀长身影,那是她秦无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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