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人连声抱歉,躬身捡起地上的卦词。“实在抱歉,走路太赶了。你的油皮纸。”张虎一把夺过,警惕的看着来人,见他布衣打扮,身材精壮。“你面生,哪里来的?”
“这位大哥,小弟从铜山来,要去北部要塞,在张集镇歇歇脚。与大哥偶遇也是缘分一场,不如小弟做东请大哥吃顿便饭,也算陪个不是,交个朋友。”来人倒是很客气。
“不用了。”张虎答道。
“哎,大哥不必客气,走走,大哥是本地人,定个场子。”
“我是说你不用去北部要塞了,那里早已陷落。”
“啊?!”
太平堂。
张虎与那路人挑了个高处的位置。
“先自我介绍下,小弟姓孙,单名一个弢字。大哥如何称呼?”
“叫我张大虎就好。”
“大虎哥,幸会。小弟有些疑问,大虎哥能否解答一二?”
张虎摆摆手,“少歇。来人!招呼一下!”
楼下慢吞吞走上一个伙计,走路歪歪扭扭的晃当。
“给虎哥来个酱爆肘子,两壶水灵方!”
“什…么?”
“来个酱爆肘子,两壶水灵方!”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来个酱爆肘子,两壶水灵方!!”
“哦,没有。”
“我他…那来两斤牛肉,两壶随便什么酒。”
“哦,没有。”
“这回咋这么快听清了?”
“因为只有…有紫薯!”
张虎一拍桌子,“张山丰,你丫出来,不然老子砸了你的太平堂,打断你伙计的腿!”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哪只王八犊子。”又走出一位老者,见他满面红光,中气十足,五官都挺圆。
“是你呀,张大虎!你今天的口粮交清了吗,还敢带人来消耗粮食?轰出去!”
“使不得,待客呢。紫薯好,紫薯就好,有营养。”张虎便气短了。
伙计瞪着张虎,看得他慌。
“瞅啥?”
“你…你刚刚…再说一遍?”
“孙兄,你也见着了。现在镇子条件艰苦,咱就对付着吃吧。来,趁热!”张虎剥开一条紫薯大口嚼起来。
“虎哥,小弟是计较的人吗?能填饱肚子就成。”孙弢把那紫薯推到一旁。“虎哥,我看这镇子上,没什么乡民嘛。”
“可不是,自从遭了难。死了一半,走了一半。”张虎啃着紫薯。
“这样啊,那虎哥,你们为何还在屯粮呀?”
张虎眉头一皱,并未回答。
“呵呵,虎哥,小弟见你们这个镇子,几处最要紧的所在全在边墙上。依小弟愚见,这太平堂是屯粮之地,乃重中之重。为何镇子中心却放了一处无关紧要的祠堂呢?”
“建镇伊始,便如此布置。也从未想换过。”
“虎哥,小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镇子的布局不必拘泥,可以更加合理。防那…灶台…再度来袭。”
“你知道的挺多呀。”
“呵呵,北部要塞沦陷,你们这镇子也不可不防啊。”
“孙兄方才得知要塞沦陷,这就考虑起张集镇的安危来,思路很是机敏。”张虎放下紫薯。
孙弢笑笑,也未答话,他盯着面前的紫薯。张虎正疑,忽然一阵波动袭来,躯体不由一震!
嘭!紫薯炸裂开来,溅了张虎一脸。
“虎哥,坐,别激动。小弟并无恶意,只想聊得效率些,所以表下身份。我这里,有几个疑问。”
伙计送上食物,便晃悠悠的走开了,却被躲在柱子后面的张山丰一把搂住,“你小子听到他俩说啥了吗?”伙计摇摇头。“那走去哪?你要走去哪?”张山丰边骂边打,把伙计赶回桌边做耳。
且听孙弢道,“灶台之间,体量素质有所异同。根据现有的了解,大致分为如下几等:
长2米的均种
长3米的良种
长4米的优种
两年前被虎哥你击杀的两条,是哪个等种?”
张虎沉默一阵,似在回想,“2米?未及2米,与我等差不离。”
孙弢略一思索,“这样啊。那虎哥认为这又是什么呢?”他提起一只筷子,在桌面划下四个字,“泥泞的厦”。
张虎面无表情,没有答话。气氛有些僵,孙弢干咳了两声,笑着说,“有点闷,小弟我开个窗,今儿还算晴朗。”他推开窗,阳光狠狠打了进来。
“阿嚏!”候在桌边的伙计也狠狠打了个喷嚏。
张大谦伸了伸老腰,又过了一天,平安。他刚要吹灭蜡烛,却瞥见张虎在院外立着。“又来了?啥事,别撅屁股在外面拱着,进屋说!”他招呼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壶酒来。
张虎应和一声,皱着眉又读了遍手上的油皮纸。
“红色的雨不断降下,
寒冷时刻浸入身体。
霜天的号角吹响后,
泥泞的厦不会倒塌。
……”
他猛地撕去了一截,揉成团扔在地上,进门。
那截纸上,写着卦词的最后两句:
违背过往诺言的人,
将停止无用的思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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