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枭第五章 有凤来仪 2(1/3)

第五章有凤来仪（2）

有时面对着妻子儿女，吕文也想念咸阳那边的亲人。甚至于在风清月明的夜晚，会把心里的念想一一向孩子们倾诉：“为父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住在叔祖的相府里。那时候的相府可真热闹呀，光是门客就有几千人，他们都是大能人，有各种各样的本事。为父当时跟三位大伯很要好，他们当中一位会写，一位能打，还有一位擅长看相断阴阳。唉，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大家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时空闲下来，还真是想着他们哪！叔祖当年待我那么好，可他已经逝去那么多年，我还没上过他的坟呢！有时候啊，这心都像要飞到那边去了！”

吕雉听了，天真地说道：“父亲不必忧心，那咸阳总没有月亮远吧，哪天得空了，带着我们兄妹几个出去散步，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走回去了。”

“妹妹又说谎了！”吕泽听了叫道，“上一次还说抬头就可以见到月亮，却怎么也看不见咸阳，咸阳肯定比月亮远，这次又说咸阳没有月亮远。真是在打自己的嘴巴！看你这回还能怎么说？”

“当然啦！我们都听说过，早先父亲是同两位伯伯从咸阳走来的，却从没有听说过有谁是从月亮里走过来的，这不是说月亮太远了，谁也走不过来吗？”吕雉狡黠地辩道。

“妹妹胡说八道！说来说去都是她有理！”吕释之很不服气地叫道。

“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去量过，究竟是月亮离我们远呢，还是咸阳离我们远，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去较真。不过，雉妹妹对两种说法都能有个解释，说明她聪明善辩，做哥哥的该为她高兴才是！”吕文劝说着，内心极感欣慰。

“她就是喜欢自以为是，我才不为她高兴呢！”吕释之又败下阵来，不开心地说道。

“怎么了？”吕文听出来了，小儿子的话中有音。

“那风既看不见，也摸不着，谁也不知道它长成什么模样！她却说风是扁的，还问我们说：不然怎么能从门缝里进来？父亲觉得雉妹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呀？”吕释之又气鼓鼓地说道。

“那你觉得风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吕文笑着问这位呆萌的次子。

“我觉得风就像水一样，有形又像无形，但总不会就是扁的嘛！”吕释越说越小声，不知道是气消了，还是觉得妹妹说的有些道理了。

“哈哈！哈哈……”吕文笑着，一点思乡之情早抛到九霄云外了，满足地带着孩子们回房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孩子一天天地成长，看看孩子们都已经到了可以练武的年龄了，吕文便亲自出马传授东海派武学。只是几名孩童的身子尚弱，进展却是极慢。尤其是小吕雉，看起来悟性相当不错，练起来却总是眼高手低。

吕文也不着急，只希望为他们练好基本功，日后方便名师教导。倒是更希望他们在先生的教授下，能够多增长些文才。

如此过去了数年，几名学生的知识在一天天地积累，先生教完了黄老学内容，开始传授儒家的经典了。吕雉虽然年纪最小，但在这只有三名学生的私塾里，学到的反倒最多。

兄妹几个虽然已经长成了少年，活动的范围并不大，功课之余，除了偶尔跟父母到单父郡的外公家走一走之外，经过父母的允许以后，也可以结伴到户处走动了。

吕家所在的村子叫驴牯村，村尾有个采石场，几个外来的匠人便就近在旁边建了个雕刻厂。耳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件件栩栩如生的作品就从斧凿下诞生了。在孩子们的眼里，这儿应当是村子最神奇、最有艺术氛围的所在了。

吕氏兄妹经常结伴到这儿来，静静地看上一会儿，或者是跟石匠康师傅聊上几句，谈谈怎样学艺、如何设计、如何取材，也觉得很有意趣。这可是他们跟外界接触的第一个窗口呢。

兄妹三人今天到来的时候，康师傅好像正在跟人家谈一笔生意。

“你们看到没有，好像那个客户生着一副异相。”吕释之眼力较好，老远就说道。

“是啊！”吕泽也说道，“长得粗粗壮壮的，加上满脸胡髭，倒也像个汉子，只是右眼似乎有些歪斜。”

“嘿。”吕雉笑道，“最有特色的还是肤色黝黑，好像刚从炭窑里出来似的，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长成这副模样。”

“我今年都快三十岁了，还只是光棍一个，关键就是住得不好，没有姑娘看得上。明年我要动手准备，先盖好一座新房子，以便娶个婆娘过日子。康老头，你得给我雕几座柱础来备用。”汉子的声音很大。走近一看，还真长得五大三粗，只是右眼有些歪斜，破坏了整个儿的形象。

“行！柱础并不难做，是出得最多的活儿。你给个标准，我们马上就动手生产。”康师傅说得很干脆。

汉子像是特意来发难的，指着石头说：“给我打的石础，不是圆形，不是方形，不是扁形，不是长形，也不是尖角形，也不一定雕花，也不要刻物。你就按照这个标准制作，看看什么时候能给我打好呀？”

“这…这…这，没有个具体的形状，让我们怎么打呀？”康师傅有些急了。

“你刚刚不是说：石础并不难做，是你出得最多的活儿吗？怎么现在又说打不来了？不过，打不来也没关系，你就出几个酒钱，算是跑腿费，我再到其它地方找别人做去。”汉子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分明就是讹诈，康师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