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把小六子拎起来，同时从腰间取出匕首，“唰”地一声，把藏毒的小指甲连根消掉。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匕首划过，甚至带下了小六子的一小块指肉。
而小六子，只是皱了皱眉。
一声轻呼都不曾有。
“不错。”蒋峰冷笑道，“骨头很硬，看见我们如何审讯，却还敢继续做这种事，你真是个硬骨头。”
彭芹忽然开口：“那就把他的骨头一寸一寸敲碎，看他还硬不硬了。”
赵论、蒋峰、杜明远三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彭芹。
连一直表现得什么都不怕的小六子，也忍不住望向彭芹，那眼神，跟活见了鬼一样。
彭芹无辜得耸了耸肩。
“都看着我干什么？”他嘿嘿一笑，“又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这是夫人之前审人的时候提出来的，说骨头硬的，就只避开脊柱和头部，把四肢骨头逐寸敲碎，看还硬不硬了——还有其他好多呢！”
“还有什么？”
赵论等人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话说出来，三人不禁彼此对望一阵。
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既敬畏，又惧怕。
“还有的，你们就别问了吧？你看你们，现在就吓得瞪眼睛了。要是我都说出来了，你们仨还不得吓死啊！”彭芹打着哈哈，“不过山庄的兄弟们听了，都觉得开了眼界了。”
“这……”
几人又对视一番，终于没有继续问。
蒋峰叫过两个士兵，拖着小六子就要走。
看着下毒那小崽子的背影，彭芹心里恨得要命，立即快跑两步追了上去，对蒋峰道：“这法子还没完。”
“还有什么？”
“夫人说，若是都敲碎一遍，这人还是不招，那说明骨头是真硬，可能一遍还不够让他软下来，所以，找个好大夫，用点好药，把骨头接上，继续敲。不用等养好了再敲，边敲便养，滋味更独特！”
蒋峰浑身一哆嗦。
小六子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他真是后悔，为什么自己拿的不是入口即生效的药，而非得是入火化掉才有用的毒烟。
事到如今，怕真是要生不如死了！
旁边拖着小六子的两个士兵，也不由得汗毛直竖。前头敲骨头的话他们没听见，但后面这一段，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二人片刻也呆不下去，生怕彭芹又说出点什么骇人的话来，拖着小六子快步离开了。
蒋峰看了看被拖远的小六子，回头对赵论道：“王爷没事。”
赵论点头：“我猜到了。”
蒋峰翻了个白眼，往看押、审讯细作的那片区域追去了。
……
等他们都走远，杜明远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真是夫人说的？”
他看着彭芹，两眼仍是无比震惊。
“一半一半吧！”彭芹道。
“什么一半一半？”
“敲骨头的法子，是上官迟那个老东西说的。当时夫人已经审完了人，他马后炮，献了这么个主意，显得他多聪明似的。”
赵论和杜明远听到这里，不觉松了口气。
可没等他们把松的这口气吐出去，彭芹就继续说道：
“不过找大夫上药接骨继续敲，那个是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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