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愣，气极反笑道：“不看就算咯！”
说着抬手一撕，把半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然后狠狠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憋了一会儿，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少年猛地蹲身起来，直接掰过倾君的脸，逼近了说道：“你就这么冷漠，不想看看我的样子？”
“这跟冷漠有什么关系。”
倾君嗤笑一声，仍旧没有睁眼。
“你不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
“你是不好奇，还是你根本记得我的样子，所以不需要睁眼来看？”少年质问道。
倾君嘴角微弯。
“不——好——奇！”
她慢悠悠地说。
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这本就随意的一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更显得漫不经心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态度，很伤人。
少年眸子骤然眯起。
不好奇？怎么可能！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长相。若非根本就是记得，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不关心。
“我做了那么多事，你一点都不在意？”
“在意。”
“那你为何不想看清我的相貌呢？”
“不用看。”倾君轻笑，“你很好看，而且，应该和刘隐有些像吧？”
“你的意思是说刘隐很好看了？”
少年立即反问。
语气里带着一丝恨意和不甘。
倾君闭着眼睛想了想，点头道：“他是很好看的，至少不会有人说他丑。不过我说你好看，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你一直逼着我看你的脸。想必，你很自信。”
少年闻言愣了一愣。
才刚的怒火却渐渐散了。
倾君听见他没动静，也就乐得不搭理，身子往下一滑，便蜷缩着躺在车厢一头，认真休息去了。
少年怒火虽散，可心里总觉得憋屈，有一股闷气无法撒出去，令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将车帘一撩，想要找茬。
却看见赶车的老伯匆忙转回头去。
偷看？
少年眸子眯起。
嘴角上翘。
随即掏出匕首，对着老伯的脖颈便是一抹。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将人杀了，跟着又抓住马鞭，同时把人往地上随意一踹，自己跃过去，扬起马鞭兴冲冲地当起了车夫。
“总算舒坦了！”
少年笑道。
说完这话故意回头去看，果然看见倾君在皱眉。
不过始终没有睁眼。
少年冷哼一声，将马打得飞快，几乎要把车给弄散了，又跑了好远的路才渐渐慢下来。
倾君从头到尾没有吭一声。
这是少年杀的第三个车夫了。
这一路他都以姐弟介绍他们的关系，并借口倾君生病，他要带着她去京城求医，省了不少的麻烦。不过二人总是话不投机，没说几句少年就直呼“刘隐”的名字，而他和倾君之间奇怪的——绝非姐弟——的关系，也往往会同时暴露。
赶车的人都听得见。
不过没人多嘴。
但少年却不肯放过他们，一旦他自己说漏了，就会立即杀了车夫灭口。
到下一个能赁马车或者雇车夫的地方，少年就说自己“要照顾姐姐，无暇分身赶车”，以此为由雇人赶车。
然后，再将人肆意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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